他做事从来都是不动声色,有了充足的证据,才会动手的。
就像上次,他查到证据前,对他一字也不曾泄露,最后把苏媛换掉药液的证据摆在他面前,他才知晓。
墨晋修冷嗤一声,径自拨通电话,丢下一句:
“她为自己的错误买单,是天经地义的事。”
“你们呢,你们就没做过任何错事吗?晋修,要不是因为你,小媛子会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下场吗,说到底,这一切错误的根源都因为你,就算她有错,她上次被那几个男人凌。辱也算是遭到了报应,那晚的事,真追究起来,难道楚欢就没有责任吗?”
“责任?范东,楚欢有没有责任不是你我说了算,我们把这一切交给警。察,交给法。律,让一切得到公平的处理,如何?”
墨晋修不怒反笑,唇边噙着笑意,眸底却似万年冰川,发散出来的寒意冻结人心,不顾范东的指责,他径自对着电话报了案。
“晋修,你怎么可以无情这种地步?”
范东愤怒的质问,小媛子都答应出国了,他却不肯放过她。
“东哥,你别怪晋修哥,要怪,就怪我自己,是我不该爱上他,晋修哥,我爱了你这么多年,换来的,就是你为了另一个女人,送我入狱吗?”
苏媛挣开范东,上前一步,含泪看着墨晋修,这是她倾尽一切来爱的男人,她把他当成偶像,当成神衹……
她惨然一笑,任泪水滑落,却不伸手去擦,只是定定地看着墨晋修那张冷峻得不带一丝温度的俊脸,那样的冷俊,高贵,分明站在她眼前,却遥远得再也不能触及。
目光扫过坐在椅子里,被他护在身后的楚欢,她的心又是一阵撕裂的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决然道:
“我苏媛今天对天发誓,从今往后,我若再对你执迷不悟,留有半分情意,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小媛子?”
范东脸色惊变,似乎怕她真的验了毒誓不得好死。
墨晋修眸色变了变,薄唇抿着的弧度不变,冷眸扫过范东,淡漠地说:
“如此最好。”
“墨晋修!”
范东低吼,墨晋修无视他的恼怒,转眸,敛了冷意,眸色温暖的看向楚欢,轻声说:
“欢欢,我们回家。”
楚欢眸底闪过一丝心疼,冷眼扫了眼范东,收回目光时,冲他温柔一笑,点头道:
“好,回家。”
话落,她主动伸出手抓住他骨节分明的大掌,试图用自己的温暖来驱散他心里的难过,这屋子里,受伤的人何止苏媛一个。
在她看来,墨晋修才是受伤最深的一个,范东和苏媛可以把自己的伤口无限放大,再指责他冷漠无情,可他,何尝不是被他们背叛,一个打着爱他的旗号做出伤天害理的事,另一个还是他曾经最信任的兄弟……
她清凉的手抓住他的手时,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蓦地一颤,深幽沉寂的眸子里破裂出一丝浅笑,手掌翻转,将她的手紧紧包裹在掌心。
“你们可以现在离开,也可以等着警察来。”
就算他们现在离开,明天警察依然会找上她,墨晋修说完没有再看他们一眼,牵着楚欢走出监。控室,以后,连表面的伪装都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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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晋修,我来开车吧,你坐副驾驶座里休息一会儿。”
停车场里,楚欢难得的对他温柔体贴,站在他打开的车门前不愿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