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周末早晨的风铃大学,素来熙熙攘攘的人行道难得的寂寥无声,行道树簇拥着这片刻的清闲,人工湖波澜不惊,仿佛坠入到深深地睡眠之中,恍恍惚惚。
忙碌了一整周的学生们蜗居在宿舍,裹挟着被褥,享受着这美好的周末时光,毫无负担的懒觉果然是人间的一大幸事。
空荡荡的校园门外,却突然看见从计程车上走下一名身着黑色卫衣,穿着休闲阔腿裤的女孩子,即便她的打扮非常简朴,但却难以遮掩住她傲人的身段。
她将黑色卫衣的帽子戴齐,遮挡住自己的发型,呈30度角微微地低下头,不让人轻易地看清她的容貌。在仔细检查了一番着装过后,她径直地向着大门走去。
拉伸式的铁门只留了一道容一人通过的缝隙,这是看门张大爷的杰作。张大爷一向值周末的早班,这个时间段几乎没有学生进出,他只需看看报纸打发这清闲的上午即可,当然对于从校外归来的学生,本着负责任的态度他还是要象征性地问上两句。
这么多年下来,其实不用询问,凭借双眼观察他也能大概知晓。如果是男女共同出现的,一般就是小情侣乘着周末晚上出去逍遥玩乐去了。如果是神色疲倦地低着头,只顾走路,那八成是去兼职夜班或者网吧包夜去了。如果昂首挺胸,阔步走进来,那基本上是其他学校来参加活动的学生。
他正在翻看着报纸上体育板块的新闻,回想着自己年轻时在绿茵场上叱咤风云的经历,余光透过玻璃窗瞥见有一个女生正在通过大门。
“什么人?”他放下报纸,锐利的目光从老花镜的上端投射过去。
那女生听见声音,忽地停下脚步,随后抬起头来,那是一张英气却又不失妩媚的面容。一双标准的丹凤眼,内眼角下垂,外眼角微微上扬,凝神间风情万种。挺巧的鼻梁和高颧骨,彰显着她那刚强的个性,但下巴和双唇又给人一种柔和的美感,不至于使她的刚强显得刻薄。
是个挺漂亮的女孩子,看上去还有几分眼熟,想必是在哪里见到过,这么看这女孩子那必然是我们风铃大的学学生嘛,张大爷满意地点点头,还没等女孩开口,大度地摆了摆手:“进去吧。”
女孩带着谢意地一笑,从而又低下头,把帽沿拉得更紧了一些,匆匆地向着校园的主干道上走去。
工作经验丰富的张大爷多少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事情上这个女孩并不是风铃大学的学生,如果一定要说在哪里见过,只有可能是在广告牌上。
她漫无目的地沿着主干道走了一段路,停步在了一处标识牌的地方,抬头张望了片刻,但似乎并未找到自己想去的地点,双眉不自觉地蹙在了一起。
到了陌生的地点,还是找个当地的熟人问路比较靠谱一些。
她环顾四周,周末早上校园中的人并不多,远处有两个男生拿着球结伴走过,她踌躇着,最终还是像有什么顾忌一般放弃了这个目标。
夹着书本走向实验楼女教师,似乎也不合适。
此时在主干道的尽头处,缓缓走来一个小个子的女生,身着绘制着动漫图案的T恤,下半身是刚刚过膝的白色半裙,五官很精致,看面容给人一种亲近的感觉。
就是她了。
女孩慢慢走近,在小个子女生面前停步,看到了她T恤上挂着的胸牌,好奇怪的名字。
田湉圈……还有人把点心当做名字吗?电竞社成员,应该不会认出自己来吧,不过自己要找的地方不就是电竞社吗,这样看来倒是刚好。
女孩下定决心开口问道:“同学你好,可以带我去电竞社吗?”
田湉圈一副没睡醒的模样,下意识地回答道:“可以呀,我正要去呢,就是我们迟到了,可得从后门进去,不然又要挨社长的骂了。”
“那就麻烦你带路了。”女孩感激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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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的电竞社中,正在进行一场如火如荼的宣讲会,李云乾拿着手中的几页打印稿,像是我高中时期的老校长开学讲话一般,慷慨陈述着风铃电竞社的过往种种,以及触手可及的未来,二者的相同点是一样使人昏昏欲睡。
昨夜空中壁垒的活动结束后,我早早地洗漱上床,准备利用难得的周末补充一下短缺的睡眠,谁知虽然身心疲乏,但是辗转反侧却是没来由的失眠,不知道是在夜深的哪个时分才昏昏睡去。
今天早上8点整,精力旺盛的豪子用他的招牌歌曲将我从睡梦中叫醒,兴致盎然地拖着我去参加电竞社的宣讲会,甚至没有发觉他身边的这个人脸上几乎要出现浓重的黑眼圈,理由是集体活动一定要准时参加,不能搞特殊。
这样的场景我多少也已经习以为常,为此在经过校园漫长的人行道时,我心里早已想好了对策,在踏入到电竞社场馆的那一刻,我就径直地走到了靠门边的最角落的位置,同时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然后开始不自觉地闭上了双眼,自此开始两耳不闻窗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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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空中壁垒的活动结束之后,我们学校在LJS已经上升到了12名,这得益于大家的努力和支持,在接下来不久将要进行的高校联赛上,希望大家可以继续加油,再创佳绩。”
耳畔响起一阵热烈的欢呼和鼓掌声,突兀的声响打破了我的梦境,我头猛地一低,前额重重地磕在了桌面上。
痛痛痛痛痛!
直观的痛感使我不得不暂时性地睁开双眼,看了一眼这个气氛热烈的会场,我仿佛与这个场景格格不入。
就在我低下头,准备再次沉睡时,身后闭合的大门突然被缓缓打开,明媚的阳光流泻在我身前的桌面上,同时一个少女音响起。
“学长,我来晚了,学姐他们没有说什么吧?”
我用余光瞥了一眼,是田湉圈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身后好像还跟着一个看不清楚面容的黑色卫衣女孩,不过对于进来会场的是谁,我并无兴致了解,此刻我唯一想完成的事,不过是再度进入睡眠状态而已。因此,我敷衍地摇摇头,指了指身后空着的一排座位,示意她们坐下就好。
田湉圈庆幸地叹了口气,带着身边的女孩向着空位走去,不过黑色卫衣的女孩似乎有些迟疑,停顿了一下后,微俯下身,在我身后低声问道:“同学,你们电竞社有叫顾轻竹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