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坐下聊了不久,徐雁曲的茶都还没泡开呢,小厮就来回话了:“是有个叫红豆的,她家里人正巧来了,在西侧门说话呢。”
李春昼笑着点点头,“没错,我找的就是她。”
“春娘找她干什么,是认识吗?”徐雁曲动作行云流水地端起茶盏,用杯盖撇了撇茶叶问。
“算是吧……我想让她跟着我,给我做侍女。”李春昼回答得语焉不详。
倒是小厮一脸难色,小心翼翼地说道:“回姑娘的话,红豆家里人今天好像是来赎人的……”
李春昼从随身带着的承露囊里掏出一锭金子,“把她爹娘的钱退了,把红豆卖给我,这钱就是你们梨香院的了。”
她把沉甸甸的金子放在小厮手里,打发他去找班主。
徐雁曲意外地看了她一眼,随后轻飘飘地收回了视线。
李春昼问:“你不打算问问我?”
“问什么,问了你又不说实话。”徐雁曲隔着桌子点了下她的额头。
李春昼只是笑,从椅子上跳下来,对徐雁曲说:“十天以后的花魁大选,你可不要忘了来看我哦。”
“行,到时候我指定在台下朝你砸金子。”徐雁曲也笑,往台上扔金银首饰打赏其实是戏院的习惯,大梁民风开放,捧角儿的客人男女老少都有,要是唱好了,随性点的客人会毫不犹豫把手上的金戒指摘下来,包着手帕往台上丢,徐雁曲唱过场面最盛的一场戏,演出结束以后,台上堆了几十个金戒指。
李春昼听出他话里打趣的意味,朝他做鬼脸。
见她要走,徐雁曲抬眉柔柔地望她一眼,放下茶,送她出门。
两个人并肩走在路上,李春昼伸手比划了一下他劲瘦的腰身,嘟囔道:“雁哥儿你也太瘦了,这小腰儿,都跟我一样细了。”
徐雁曲瞥她一眼,小声嘟囔道:“该粗的地方粗就行了。”
李春昼愣了愣,反应过来以后不气反笑,放在徐雁曲腰间的手就要往下伸,去拽他的腰带,她一边拽一边说:“跟谁开黄腔呢?来来来,有本事让我看看有多粗……让我看看!”
这时候反倒轮到徐雁曲红脸了,他像个黄花大闺女似的用巧劲柔柔推开李春昼的手,低着头,微微掩住脸上一片薄薄的霞红,轻声道:“别闹了……”
李春昼只当徐雁曲是在跟自己闹着玩儿,见他投降,得意地晃了晃脑袋。
两个人走到门口的时候,一个管事带着一脸茫然的红豆走过来,把人往李春昼面前一推,殷切地笑道:“能被春昼姑娘看上是红豆的福气,这是卖身契,从此以后这丫头就是姑娘的人了。”
红豆这时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当即要挣脱管事的手,情绪激动地说:“王叔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爹娘不是跟你商量好了吗,他们都要赎我回去了……”
王管事对红豆半是好言相劝半是威胁道,“小丫头片子懂什么!你要是跟着春昼姑娘,那才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