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瑶看着白若南,眼里涌起嫉恨和恼怒交加的恨意,恨意太浓郁,几乎要烧掉她一切理智。
她终于蹦出了那句话。
“白若南,萧羡之当初折磨你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那么倒霉,为什么南溪村那么多穷孩子,他偏偏选中了你?”
白若南脸上的淡然消失不见,她漂亮的小脸肉眼可见变得苍白,紧紧盯着白若瑶,眼底泛起猩红色。
她抿住红唇,吞咽了下口水,嗓子眼那仿佛涌起血腥气。
使劲压下那口铁锈味,她才吐出那几个字来,“你知道什么,你想说什么,白若瑶,这才是你今天来的目的,这才是你真正用来威胁我的筹码是不是?”
白若南脸色变得极其可怖。
她漂亮清澈的眼涌上了最深切的痛色。
见此,白若瑶几乎笑疯了。
“哈。”她指着白若南,眼底的嘲弄显而易见,那样毫不遮掩。
“我知道,我全部都知道,白若南,你试药的所有过程,都被萧羡之录下来视频保存,他来临城发迹的时候来找过我,我用白家的金钱和力量给了他第一桶金叫他开了第一家萧记,你知道我为什么说服妈妈给他那笔钱吗?”
白若瑶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蹬蹬蹬走到白若南面前,每一步都宛若刀刃割开了白若南那已经干涸的伤痕,再次变得鲜血淋漓。
她走到白若南面前,手指缓缓勾起她的下巴,欣赏着白若南那张美丽绝伦的小脸上露出的深切的痛色,那是回忆和噩梦在无数个她活着的日日夜夜里添加的底色。
白若瑶咬牙切齿,吐出最叫人恶心的字眼,“因为我对那些视频很满意,当年你还小,我也很小,十一二岁的年龄,你就出落得那么美,站在南溪村的垃圾堆前都美得像是一株白玉莲,”她一把攥紧了白若南的下巴,指甲几乎刺进她的皮肉,“我怎么会叫你这个不吉的人回来和我抢家产,抢地位,抢白家唯一一位千金小姐的位置!这就是理由,是我当初叫萧羡之折磨你的理由……”
“五十块钱啊,卖掉你一个月又一个月,无数种有毒的液体注射进你的身体里,叫你痛不欲生,当然了,还有那种药,”白若瑶忽然低下头来,覆在她耳畔低喃,宛若毒蛇吐信,“镜头下,你神志迷失,眼神迷离,手指扯下自己薄薄的衣裙,白若南,你早就不清白了……”
轰……
像是什么突然燃烧掉了理智。
这是压倒白若南最后一根稻草。
衣裙被汗水浸湿,发丝黏在脸颊上,贝齿紧咬着红唇,蜷缩在冰冷的地板角落里,摄像头下,年轻的少女肌肤雪白,却面色红润异常……
她努力抵抗着药性,却最终在那一波又一波涌来的药力下失掉了神志,手指穿过薄薄的衣裙下……
等清醒时,不堪早已铸成,踢掉白色的球鞋的脚丫蜷缩着,整个人缩在角落因为耻辱而抖得不成样子。
只来得及扯上掉下肩头的衣裳,门就被打开了。
进来的蹩脚医生,也就是萧羡之的眼神浑浊又可怕。
大概是少女的眼神太过绝望而恨意,萧羡之没有冲她下手,而是贪婪的扫过她一眼后离开了……
哗的一声起……
白若南从椅子上霍然站起,只听得手术刀穿过皮肉的声音。
小助理惊恐的捂住唇,“南曦姐!”
“你要杀我?”地板上躺着的女人面色讥讽,没有一丝怕色,哪怕那把锋利的手术刀已经穿过了她的肩膀,钉在了地面上。
鲜血流淌下来。
白若南额头汗水浸湿了发丝,她脸色苍白得宛若从水里刚捞出来一样,像是个美艳的水鬼。
“是你自己找死!”
白若南眼底的恨意席卷起猩红的色泽。
她盯着地上被她压制着的女人。
她可以就这样杀了她,一了百了……
这样世界上就少一个人知道她那不堪的往事了……
任她怎么想也没有想到,萧羡之灭绝人性,而当年和她一样年纪幼小的白若瑶却恶毒更甚。
小小年纪,就知道如何铲除掉利益竞争者了,哪怕那个人是她的亲生同胞姐姐?
“白若瑶,你今天只会死在我的手上,不如说两句遗言,比如你求求我放过你,给你一条生路,忏悔你的所作所为,说不定我还会考虑一下?”
白若南乌黑的瞳孔盯着这个面孔陌生却刻薄的女人。
桌面上的文件乱糟糟的扫落在地板上,包括那把象征着南记最高总裁权力人的椅子也倒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