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院子里隐约传来几声细微的低语,似乎是某些人正窃窃私语,关于刘温尐的事情在悄然扩散。李向东感觉自己似乎被一张看不见的网包围,而这张网的背后,似乎有着一双熟悉的眼睛。
来到刘温尐的房间门前,李向东轻轻敲了敲门,“刘温尐,有空吗?”
门内的沉默片刻之后,终于传来了刘温尐的声音,“李老师,有什么事吗?”
李向东推开门走了进去,房间内有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刘温尐坐在书桌前,手里正拿着一本书,神情显得有些慵懒。他的眼睛闪烁着一丝警觉,似乎早就预料到了李向东的到来。
“我刚才听说了一些事情,关于你昨晚和外面的人谈话的事。”李向东的话语冷静,但内心却像是被拨动了的弦,心跳加速,“刘温尐,你有没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
刘温尐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他缓缓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来,走到窗前,似乎在思索着如何回答李向东的问题。他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李老师,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喜欢我这样做,但我并不想在这个院子里待得太久。有些事情,远远超出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李向东愣了一下,刘温尐的言辞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你到底在说什么?你和外面的人到底谈了什么?”
刘温尐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看向李向东,“我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也没有什么不清不楚的交易。只是……有些事我不得不做,不能再等下去。”
李向东的心里掠过一阵不安,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远比他想象的复杂,“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你有什么隐情,现在就告诉我。”
刘温尐的眼神有些躲闪,但他最终还是开口,“我……我只是被人利用了,李老师。我没有做错什么,但我被人引导去做了一些事情,你知道,外面的世界复杂,事情也变得越来越难以掌控。”
李向东的心情愈发沉重,他已经意识到,刘温尐所说的“被人利用”并非空穴来风。院子里的每个人似乎都能感受到那股看不见的阴影,而刘温尐只是其中的一个受害者,而自己,也许正被卷入其中,无法自拔。他下意识地走到院子的一角,脑海中有些纷乱,思绪像乱麻一样纠缠在一起。
然而,他知道,自己不能继续沉浸在迷茫中。面对眼前的局面,解决办法或许并不简单,但他必须做出反应,必须采取行动。
院子一侧,远处的街道上传来了阵阵嘈杂的声音,李向东的目光不自觉地望向那边。他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聋老太太正在不紧不慢地走向院子的大门。聋老太太是个八十岁左右的老人,身形佝偻,尽管耳朵听不清楚,但她的目光始终敏锐,似乎能透过世间的尘埃,看到许多别人忽视的细节。她住在院子的最北端,生活简朴,常常在院中游走,给这片曾经温暖的四合院增添了一丝安静的氛围。
李向东知道,聋老太太虽然听不见,但她总能用眼睛和心去感知周围发生的一切。这让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或许她能帮上忙。
他迈步走向聋老太太,走得不急不缓,心中的迷惑和焦虑渐渐涌动。他站在老太太的面前,沉默片刻,才开口说道,“老太太,我有些事想跟您说。”
聋老太太抬起头,尽管听不见,脸上却带着一种安详的微笑。她的目光没有焦距,但李向东知道,她的眼睛虽然失去了对声音的感知,却依然敏锐地捕捉着周围的变化。
李向东蹲下身,靠近她的耳边轻声说道,“老太太,傻柱最近在外欠了一些钱,您知道吗?”
聋老太太的目光愣了一下,似乎听懂了李向东的话,微微皱了皱眉,显得有些疑惑。她用那双温和却坚定的眼睛盯着李向东,轻轻摇了摇头。
李向东再次用手势比划了几下,稍微加大了语气,“傻柱,您知道吧?就是院子里的那个傻小子,他最近在外欠了不少的钱,现在已经有些麻烦了。”
聋老太太没有急于回答,深深地皱了皱眉,陷入了沉思。她的目光渐渐从李向东的脸上移开,望向远处的院墙,似乎在思索什么。她的眼神中没有惊讶,反而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表的疲惫。
“老太太,您知道傻柱欠的是谁的钱吗?”李向东心里有些急切,虽然他已经意识到事情的复杂性,但他仍然需要更多的信息。
聋老太太的眼神依旧没有聚焦,她缓缓地转过身,似乎在回忆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她终于开口了,声音很低,但李向东仍然听得清楚,“那孩子……他从不让人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你看他总是傻乎乎的,但其实,他也有自己的算盘。”
李向东顿时一愣,聋老太太的话语让他感到意外。傻柱,那个表面上看起来有些憨厚的年轻人,竟然也有自己的“算盘”?他的心头突然升起了一种莫名的感觉,仿佛这背后藏着更多他所不知道的秘密。
“那他为什么要欠钱呢?是自己瞎折腾,还是被人逼迫?”李向东追问道,心中已经开始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
聋老太太沉默了好一会儿,眼神变得更加深邃。她微微抬起头,望着远方,仿佛在看着那些已经过去的往事,“年轻人啊,做事总是心急,觉得自己什么都能做到。傻柱也是一样,他从不明白,别人给他钱,不一定是好事。”
李向东听着聋老太太的话,心中的疑云越来越重。“您是说,傻柱做了什么不明智的决定?”
聋老太太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缓缓点了点头。她的神情透露出一种无奈和遗憾,“他欠的不是普通人,是一些在外面混的人。他也许并没有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什么困境,但这次,可能真的麻烦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