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咱们也出去瞧瞧吧。”白白略显兴奋地嚷嚷着,它最喜欢看热闹了。
它不说,白灵儿也有这个想法。
跟在教书先生后边出了门,就看见方才还空无一人的院子,这会儿,竟聚满了老百姓,男女老少都有,一个个站在院子里窃窃私语。
“你说这老张家的,是脑子进水了吧?她干的那些事,啧啧啧,不嫌丢人!”
“是啊,居然还有脸上门来闹,这种不守妇道的女子,就该浸猪笼。”
“也只有张秀士脾气好,才忍得了她。”
此起彼伏的谈论声,在张海信出门后,立即停止,众人也不晓得他听没听见,但当着人家的面儿,他们不好多嘴。
白灵儿心头咯噔一下,我滴个神啊,外边大吵大闹的那位,就是他的娘子?
她整个人彻底凌乱了,实在很难想象,一个是文文弱弱的读书人,一个是如泼妇般出口成章的女神经病,两人左看右看,也不是一路人,怎么会走到一起的?
而且,如果她没记错,貌似这女人还和周家二公子走得很近,且关系异常暧昧。
她担忧地看着身旁扶着门框僵硬站立的伙计,想说些什么,但她还真不好过问别人家的家事。
“你吼什么吼?”老妪尖声质问,“前几天是谁说这辈子不肯踏进我们这儿的?现在又是谁不要脸跑回来?放你这种人进来,会脏了咱们的地儿。”
“就是就是!滚蛋吧你!”一些妇女也出声附和,她们这儿住的都是老街坊,平日里关系甚好,彼此照顾,知道这女子干的那些事,她们哪儿看得过去?
张秀士是个读书人,能忍得她,她们可做不到。
“好啊,不进去就不进去,真当老娘稀罕?”女子高傲的抬起下巴,“那你去把姓张的给老娘叫出来,老娘有话要和他说。”
“张秀士不在。”她都把人给气病了,还想怎么着?老妪没好气地扔出一句话。
“不在?”女子尖声大叫,“他除了这儿还能去哪儿?姓张的,老娘晓得你龟缩在里头,你要还是个男人,马上滚出来!”
张海信重重咳嗽,只觉难堪。
“不出来是吧?成!”叫了好几声也没看到想见的人,女子怒极反笑,“你不出来,老娘就去报官,让京城里的大人们替老娘做主,让他们都瞧瞧你这个死穷酸,是个什么德性。”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临走时,还一脚踹翻了门口的扫帚。
“老张啊,你也别把她的话搁到心上,为这种女人生气,不值得。”街坊们围拢上来,你一言我一语,劝着张海信。
他的脸色胀红如紫,却还硬撑着,同街坊邻居说话。
等到人散了以后,白灵儿才走上前去:“你没事儿吧?要不,我去找大夫来给你瞧瞧?”
“咳咳咳……不用……”他苦笑道,“让老板见笑了……”
这一回,他真是里子面子掉得精光,没脸见人了。
“什么见笑不见笑的,说这干啥玩意儿?”白灵儿罢罢手,“哪家没本难念的经?你是我的伙计,有什么为难的事儿,只管说,能帮得上忙的,我尽量帮着。”
“真的不用,过两日,等我身子好了,就去店里。”这份情,他心领了,可家里这摊子事儿,他真没脸说给人听。
“不急,你慢慢在家里养着,工钱我照给。”人病成这样,家里又有烦心事,她又不是周扒皮,怎么可能忍心再剥削人?
白灵儿见伙计神色颓然,没好意思多待,准备告辞,当然,走时她还没忘把装着灵泉水的药瓶搁到桌上,只说是自家妹夫见最近天冷,怕她染上风寒,特地配的药。
张海信本想送她出门,被白灵儿严厉制止。
“我又不是找不着路,不用送了。”她挥挥手,转身离开屋子,人刚离开四合院呢,就瞧见在院墙外,被积雪覆盖的小道前,那名女子正凶神恶煞地瞪着自己。
她对这人没什么好感,面无表情地移开目光,拔脚就走。
“站住!你是哪家人的亲戚?老娘以前没见过你。”女人直接拦下了白灵儿,气焰嚣张地问道。
“我不认识你,为何要回答?”白灵儿犀利反问。
“哼,不说就算了,老娘有个赚钱的活儿,你想不想干?只要干成了,老娘给你三两银子!”三两银子可不少,够普通人家吃上好几顿大鱼大肉。
白灵儿皱了皱眉,没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