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每次去办公室抱作业,都会轻轻一瞥,又迅速收回目光的名字。
它怎么会如此突然地出现在她眼前。
触碰着那龙飞凤舞的签名,似乎能感受到连暮掌心的温度。
她回忆起方才和连暮在电梯里的对话。
连暮是早已认出那是他低价转让的钢琴了吗?
也是,自己弹了那么多年,打包时,想必也是有着不舍的。
可是,出身优渥的他,怎会下决心卖掉陪伴他多年的钢琴。
姜霁初想不明白。
霎时,同学的话语跳进她的脑海。
她说,“听说原主人出了点事,早就想卖了。”
姜霁初轻轻叹了口气。
大概连暮也是身不由己吧。
她坐在琴凳上,轻抚着一个个黑白音符,平静自己的思绪。
她以为,连暮只是她年少的一个稍纵即逝的梦罢了。
从未想过,他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连着几天,姜霁初都睡到日上三竿。
大概率是工作的后遗症,闲下来,恨不得大睡三天三夜。
年底最后一天,她还是被好友周姗的电话吵醒的。
周姗笑嘻嘻的,“霁初,都跨年了,还不出来放松一下?”
“算了,”姜霁初的声音还带着睡意,“睡觉就是最大的放松。”
“嘁,你是老年人吗,这么没活力,”周姗嘲笑她,“噢,不对,老年人觉少,比你精力旺盛多了。”
姜霁初说,“你不知道睡眠多的人长寿吗?”
“一直睡着,多活几年又有什么意思,”周姗牙尖嘴利的,“念在你刚裸辞的份上,让你休息几天。对了,你工作找得怎么样了?”
“还在看,也没什么合适的,”姜霁初并不着急,“都年底了,过完农历年再说吧。”
“你果然心大。”周姗砸砸嘴。
姜霁初笑道,“十二月就是心安理得摆烂的月份,一切都可以在十二月被原谅。”
“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大过年的,中国人的四字箴言。”
“十二月就开始过年了?”周珊震惊。
“准备过年也是年。”
“说不过你,一通歪理。”周珊笑笑,嘱咐她注意身体,便挂了电话。
姜霁初也不是一点都不上心工作的事,她其实一直想开个花店。
前段时间,她联系过几个待转让的花店,不是因为地段不合适,就是因为价格没谈妥,总之,都一一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