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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在时，程野不至于饿死。

但后来，奶奶在他高三的时候突发疾病去世了，他婶婶立刻就克扣了程野的学费，让他辍学了。

程野没办法，奶奶去世，还未成年的他监护人就成了叔叔和婶婶。

叔叔婶婶商量后就把程野送去了一个海运队给家里挣钱。

贵叔眉头皱了皱，说道：“那时候的海运圈，黑暗得很，和那些黑道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走私，贩毒，什么肮脏的事情都有，可不就是吃人的地方吗。”

牧安阳也总算是明白了“吃人”的含义。

那时候的程野跟着海运队什么地方都去过，肮脏事也见过不少，程野又是个实诚的，见不惯那些事，就没少惹麻烦。所以他受过不少的教训，身上没有一天是不带着伤的，活脱脱就是个穷小子，在哪些人眼里还是个不知死活的穷小子。

要不是程野的雇主还想着以后金盆洗手，不想摊上人命，恐怕光史程野见过的命案都有不少了，而他自己也很有可能会是其中之一。

也亏了那雇主还算有良心，不然那次程野和人贩子团伙冲突的时候，就不是当着人贩子头目的面打他一顿出出气那么简单了。

也就是那次，贵叔救了程野。

“我那时做生意跟海运圈的几个运输头目有点儿交情，就把阿野要到了自己身边做事儿。就是从那时候开始，阿野就跟着我做事儿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贵叔看了牧安阳一眼，牧安阳听的入神，眉头紧皱，双拳紧握，能看出来是心疼程野的。

原来认识的更早

“阿野以前苦，不是说说咱们就能明白的，只有他自己亲身经历过的才知道有多苦。”

牧安阳沉重的点头：“我知道，光看如今的阿野，我怎么儿都想不到他以前经历过那些事情，他总是把最好的一面带给我。”

“嗯，你能理解是最好的了，阿野想来也是自卑，怕你嫌弃他的过去，怕自己配不上你才不想让你知道那些事情的，毕竟在他眼里你永远都是那么优秀。”贵叔虽然是长辈，却似乎很能猜透程野的内心，也许这就是一个人的阅历，能让他很轻易的就看出一个人。

“他总是这样想当然，也太信不过我的为人了，我怎么会嫌弃他？听了这些，我只会心疼。”

贵叔看着牧安阳的反应，还有他微微泛红的眼角，很是满意，对他最后一点儿的疑虑也都消散了。

之后，贵叔便把最后一件事情也告诉了牧安阳。

“还有一件事。”

“嗯？”牧安阳脸色难看的抬头，他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程野还经历了什么事情。

贵叔继续喝口茶说道：“跟了我之后大概一年左右的一天，阿野突然找到我说他想去海城，让我把他调到海城去做事，我想你对海城这个城市应该不陌生吧。”

牧安阳听到海城两个字就愣住了，他怎么会陌生，那是他上了五年大学的地方啊。

一看牧安阳的反应，贵叔就知道。

“那时候我还纳闷，阿野可从来不会求我什么，往往都是我怎么安排他都听话的，那次我问他为什么不跟在我身边非要去海城，阿野只说他喜欢那个地方。说他成年了，想把户口从他叔叔婶婶家迁走，未免被缠着就想走远一点儿。我当时理解他的处境，就把他调到了海城负责我分公司的海运。”

牧安阳依旧愣着，他不敢想，只是看着贵叔。

贵叔微微一笑：“你怀疑的是对的，我当时不知道他在海城都做了什么，但在几年后我就知道了。”

程野在几年后有一天突然找到贵叔说他想去国外留学学习些别的东西，他说他不想一辈子都这样，他不想放弃。贵叔问他不想放弃什么，程野那时只说不想放弃自己的未来。但他真正不想放弃的，大概现在都能猜到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