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宁道:“玉宁师妹,还有诸位师妹。”
大家都很给面子地举起酒盏。
“请。”朝宁红光满面地道。
隔壁桌看见了,便小声道:“看她那样子,真想象不出会尝观主的秽物……”
话未说完,便被塞了一口菜:“吃你的!”
朝宁显然听到了,却面不改色,笑也未变,向沈玉宁道:“师妹,饭菜吃食,若是有怠慢,你便让惠宁来告诉我,我自会安排妥帖。”
惠宁一挑眉,这口气,是已经把她自己当观主了?
沈玉宁点点头道:“多谢师姐。”她了解朝宁,朝宁决不会与罪人说这种话,她只会跑得远远的,唯恐伤及自身。
不过她不必揣测她的用心,横竖人家开口讲了,应下就行。
朝宁道:“希望新年新喜,观主的身子能早日康复,唉。”话毕,饮尽了杯中酒。
众人心中不语,谁知有几分真假。
玄宁打了个哈欠,最先离席,领着小花一家子先去睡了。
惠宁撑着脸已经是半睡状态,沈玉宁推了推她:“回去睡吧。”
惠宁靠在桌面上,低低喃了一声。
她凑近听,听到了“阿娘”,还有“妹妹”。
沈玉宁顿了顿,伸手抚了抚她的发。
席散尽了,各人顶着月色回屋,沈玉宁帮着那女弟子收拾好杯盘碗盏,才跟着她回到自己的住处。
漆黑一片。
女弟子开了锁,她走进去,耳边听着落锁的声音。
南柯一梦,梦醒就是如此吧。
幸好,她很久没做梦了。
新年过后,没几日。
惠宁要走了。
大概是她妹妹死后,父母终于想通,与官府交了银子签了脱籍文书,册子上勾去了淑惠的名字。
惠宁原来的名字,叫淑惠。
这名字可不怎么配她。
惠宁走的那天,难得的好天气,艳阳高照,恰似十多年前她被父母带着进观的那天。
曲终人亦散。
惠宁过来与她告别,眼里挂着泪花,她从来……从来没看惠宁哭过。
沈玉宁心想,够了。
惠宁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