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是。”裴霁回再次强调,眸光也有些不耐。
裴屏玉敛下惊色,难道,他当真错怪了,他是听说这顾清宜与郡王府的人不算亲厚,这裴霁回是保皇一派,没道理作假才对。
裴屏玉侧身对顾清宜道:“。。。。。。顾姑娘,是我之过,还请不要记挂在心。”
顾清宜看向他:“世子言重,我自不会。”最后几字暗暗加重,她看得出,裴屏玉眼底还有几丝疑虑,但基本上是信了裴霁回的话,“但小女子还请世子好好查清,究竟是什么人,不要到时候再次冤枉了人,或者放走了什么人,不是人人都是我这般运气好多过,且无权无势不敢追究。”
裴屏玉自知尴尬,没有回话,对着裴霁回拱了拱手便走了。
人一走,邹寓就闲不住了,摇着那没有换的破竹扇:“诶,要不。。。。。。我也回避?”
“不用。”裴霁回冷声开口。
他往前走了几步,逼近顾清宜,那前不久才闻见的气味骤然靠了过来,不等她退步做出反应,裴霁回冷笑出声:“我倒是第一次知道,你是会顺着杆儿爬的。”
先前一时手软救了她,眨眼就摆了他一道,也是今日是裴屏玉那毛没长齐的孩子,加之他面上只拥护圣人,否则,当真是在这上面吃亏了。
顾清宜咬舌,让声音稳下来:“宁扶旗杆,不扶井绳,今日多谢大表哥愿意帮忙,日后若是我能帮忙的,定不会推辞。”
裴霁回看了她一眼,先前内敛低调过头,倒是第一次知道她这般伶牙俐齿,他没说什么,抬步往顾清宜身后的竹林走去。
邹寓本抱臂站在一侧,见状连忙跟上,路过顾清宜时,那桃花眼一眯,友善的笑笑。
两人走后顾清宜骤然卸了力气,茫然的眨眨眼,今日可真是。。。。。。让人精疲力竭。
竹林石板路上,周遭十分静谧,就显得邹寓的声音分外明显:“裴霁之,你可不要忘了当初去云山说的话。。。。。。。君子不夺人所好,你与你家住着的那表姑娘,自然不。。。。。。”
裴霁回扫了一眼,邹寓结巴改口:“。。。。。。自然不是不行,你瞧瞧你妹子的八字都已经合过了,庚帖也换了,但许家对这顾姑娘却什么动静都没有,说明什么?说明——”
“邹三儿,我与顾清宜没有丝毫的干系,日后在听到你说这些”
“诶,明白明白,我这不是听到你与人家姑娘说了半个时辰的闲话,一时震惊么?”见裴霁回唤他的小名,邹寓一时面僵,讪笑止住话头。
。。。。。。
日暮沉沉,霞光遍布天际,映得水面地面都是黄灿灿的。
溪萸阁,半夏拉住要进屋的黄嬷嬷:“姑娘刚回来,说是疲乏了,要沐浴,嬷嬷与我一起去烧水罢。”
黄嬷嬷踮脚张望了屋中,什么也没瞧见,只好应声:“好。”
屋中,半冬坐在榻侧,为顾清宜捏腿缓解些酸疼,同时也跟着支起耳朵听半秋说话:“奴婢之后去寻许家的洒扫丫鬟,都说没见着,但是路上却遇到许四姑娘和许二公子身边的小厮,她们都说,是亲眼瞧见王四姑娘模样鬼祟,去假山那边转了一圈。”
“王四姑娘?王妙云?”顾清宜颦眉。
半秋点头:“正是她。”
顾清宜往后仰了仰,轻靠在软枕上,王家的子女,说是皇亲贵胄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