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乖巧地将头搁在他的肩上,两只小手各捉住他身体两侧的衣襟。
“你也能安然一生吗?”瓮雨秋不答反问,面无大变心无波澜。
在他看来,一切因果有些可以避及分毫,多是撼动不得的。
“女子怎可与男子相提并论……”后续的话,袭南竹没有再讲下去。
他已然明了了老友话中另含它意,此番深意,他无言以对。
自己是如此,如何左右怀中孩子的“命”?
“此女,老夫驾驭不得。你别指望把她留下来!”相交数载,瓮雨秋对袭南竹的性子再了解不过了。
他不是不想收留小姑娘,是他空有盖世“镇邪”之术,却不想惹什么大麻烦上身。
“我一个男子,如此漂泊,怎能把一个女娃带在身边?”感觉到肩头的呼吸开始匀称了,袭南竹声音压低两分。
可话才说出口,只觉颈上一紧,两只小手臂搂住了他的脖子。
“是龙就不能养在我这‘小池’里,带她入国都去。在都城边上找一处小院给她,待几年之后,最多五载!定会有她该去的地方。”闻瓮雨秋之言,袭南竹诧异。
就算再怎么了得,哪里有人拿龙来与女子作比较的?
但是,老友的话素来是没有讲空过的,让的名号即是‘雨秋之言若秋雨’。
话出就让人觉得凄冷,却又不得不信。
“可这五载之中,她又该如何维持生计?你要知道,我不能在那儿久待的。”袭南竹的担忧,小姑娘不懂。
只是伏在他的肩上,任一*的倦意袭来。
最终,还是抵挡不住睡意的侵袭,渐渐失去意识了。
“镇云魄。”瓮雨秋这三个字明摆着是所答非所问,内里却暗藏天机。
瓮雨秋捋着腭下的花白长须,半仰起头去看月色开始朦胧的夜空。
深邃的不弱于满天繁星的深蓝,望着这样的瓮雨秋,袭南竹再一次以余光瞟了一眼自己可见的天真睡颜。
“非要如此么?”这小姑娘平白无故扰乱了袭南竹无亲无故的心思。
以往袭南竹虽然也常想起雨秋,可那种感觉不似“忧心”和“惦念”。
这个小丫头似是真的不同,还未送出去就已经开始担心了。
“有她在此浊气真的退去很多,只不知这‘矛’与‘盾’同在是何因由?”环顾下去,好似他真的能“夜视”,看得见周围的一切似的。
闭目屏息半瞬,又复张开双眼。
瓮雨秋左手捉住自己的衣襟,向头上展臂抛出,单手脱下了外袍。
“这是何故?防备一个孩子?”但见自己的眼前,瓮雨秋脱掉她方才那身“奇怪的装扮”重现她的本相。
一位身着绛紫色滚雪细纱广袖、长摆衣裙的窈窕女子出现在袭南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