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镇云魄并排而立,自姑母死后那灯就日夜长明。
这规矩,从他扯着死去的姑母衣摆哭的那日夜里就再未有谁撼动过。
父亲说(相爷),姑母与先皇举案齐眉,怎奈当时皇上的发妻家中势力在朝中盘根错节,才让当时的皇帝无法改立姑母为皇后。
后来先皇驾崩时,姑母与之伉俪情深,也由心伤而随着先皇去了。
如今,这样一个行事诡异的小女子说他姑母尚在房中,还在哭泣?
镇云魄有一点倒与他熟悉的姑母很像,那便是姑母冷傲的性子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只是,这不正证明了镇云魄的话是自相矛盾的么?
一个性子冷清的甚至让人误以为是“居功自傲”的人,怎么会哭?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镇云魄望见月光炒饭口中的姑母此时显现在那门口的倾城容颜,情不禁地后退了一步。
还移了半边身子到炒饭的身后,才缓缓地赞叹仿见天人。
“……”炒饭无语,他穷其自身快二十六年的光阴,就没见过像镇云魄这么奇怪的女子?
口中明明把人家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行为却像是在害怕。
回头望向身后的人儿,她在摇头,不轻的那种。
可从她目光锁定的地方,又一定不是在看自己。
顺着镇云魄的视线看过去,所到达的位置时姑母旧居的门口。
月光炒饭很想把镇云魄此番行为看成是,求自己收留她在故弄玄虚。
但当他这么想而目光扫到门前时,他再次诧异的地张大了眼睛。
旧居的门半开着,烛火的光从房中照出来。
用他多年习武的洞察力来感知,房内没有相府意外的人。
而且,他深知府内的人不可能今日来此,因为今日并不是该续灯油或烛火的日子。
“姑娘见到了什么?”炒饭觉得自己十分可笑,自己从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
可因为他平生中最重要的人,他却一再找上了镇云魄。
“小女子有礼了。但是我今日的确太累了。明日,明日此时,何如?”镇云魄快疯了。
她见到了什么?
当然是见到鬼了呗!
还有就是见到她最不愿意见到的情形,这个“妃魂”明摆着有事要求她帮忙。
因此才在自己侄子的身上使了一点儿“方法”,让他鬼使神差地大雪天的夜里不老老实实的在家睡觉,还一个人出门在街上闲逛。
不避嫌地拉住身畔月光炒饭的衣袖,向相反方向走。
镇云魄不情愿干的事儿,从小到大都没谁能逼得了她。
月光炒饭一时间不知所措,一面随着她的脚步走,一面频频回头看向姑母那半开的房门。
“姑娘这是想去何处?”他不能完全确定。镇云魄是真的能通灵。
“障眼之法”在世间用来让人信服那些“神棍”是有真本事。也不是鲜见之事。
“去炒饭哥哥的房间呀!那里有个暗房平日里不是不用么。给我藏身正合适。”镇云魄才不管月光炒饭的姑母高兴与否,又不是她的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