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娃的样子。分明是她家中那“青梅竹马”的脸刻下来的。
否则,根本不会这般相像。
现下的镇云魄,一点儿也不为见到“青梅竹马”而感到讶异。
她来得,俎玉为何来不得?
“少主,我是仁心。”小娃娃的语气瞬间失去了方才的戾气,有的尽是白日里小仁心的天真烂漫。
怯怯的声音,小心翼翼的语气,使镇云魄心生疑惑地放开小娃娃并仔细端详。
是呀!她连亲人的模样都记不得了,为何单单记得俎玉?
镇氏老宅。大长老房内。
“家主深夜到访,不知所谓何事?”大长老依旧的淡漠态度,着玄色衣袍没有对镇云魄时的和蔼,更没有对待“家主”该有的礼敬。
静静地坐在藤椅上,仿佛只在自言自语。
“那孩子不欠咱们镇氏的。难道折了我一个人还不够?为何要把无辜的孩子也拉进来?”镇蓝忧站在大长老的对面,虽也面无表情,但言语中的关切已超出了她原本该有的情绪。
“要不是因为你没有灵根,镇氏又何苦用一个来路不明却拥有冥神之力的小丫头?”大长老的语气像是在责备,已有许久,镇蓝忧没再听到过这样的“教训”了。
大长老的回应有些漫不经心,甚至让镇蓝忧有一种“既是如此,你为何要活着”的闻后感。
“相信,爹爹也感应到,有一股强大的冥光…在接近她吧。”“爹爹”没错,就是这个称呼,这股血浓于水。
镇蓝忧毅然舍弃了寻常女子该有的一切美好,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此刻,镇蓝忧语气全无,只是浅浅地在陈述。
她做错了什么,狠绝?
以一个女子之身,独挑一族大任。
她不狠,不绝,行么?
没有“灵根”?
那该怪谁?
怪她么?
“家主今夜是……”大长老还要怪镇蓝忧失态,转念之间便领会了镇蓝忧话外有音。
“死丫头,你做了什么?”听到大长老的气骂,镇蓝忧不仅没有气恼反而笑了出来。
“没做什么!只是借自己为咒誓的引子,如若那小丫头有个三长两短,便会有镇氏一族的千年基业为其挡煞。大长老,可还满意,家主我以此法子断送了镇氏?”镇蓝忧在继承大位这数载之中,自不是一帆风顺的。
每每觉得快扛不下去的时候就会想一下自己是为了父亲。
可是到头来又怎么样呢?
十五年如一日的守护,换了父亲的全盘否认。
在父亲的心里,镇氏依旧比她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