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溪城边境沿海,对外通商发达。是靠海产品和外贸发迹的城市。此次端午佳节,其中自然隐藏了极大的商机,但越是繁荣的背后,那些不为人知的黑暗交易也会更加猖狂。
前月,九溪城发生了一起春楼藏尸案,死者皆是因吸食过量鸦片导致急性中毒而亡。郕国向来是严厉禁止鸦片流通的,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鸦片又开始在黑市中复苏。
春楼藏尸案的死者并不是来源于同一家妓院。青灯街里的妓院不乏有纵欲过度而猝死的嫖客,往往发生这类事情时,妓院都不会对外声张,只是派打手悄悄把人抬到郊外一个草房子里,大门敞开着,要是有人来领也罢,剩下那些没人认领的尸体就只能堆在角落里腐烂发臭,妓院再定期把草房子给烧了,也不会有人过问。
但这一次,有个嫖客的老母亲把青灯街最大的妓院碧春阁告上了衙门,控诉碧春阁私下贩卖鸦片,这才导致自己儿子无辜死去。此事一发生,立刻引发了轰然大波。衙门查了青灯街的所有妓院,但几乎都是异口同声。嫖客吸食鸦片他们全然不知情,也没见过什么鸦片。
伍若林费了好大劲才将此事压了下来,可是却一直查不出鸦片的来源。海关查审也比往常要繁复许多,但一直都没有发现端倪。
季辰远此番来南越,也多少是为了此事。
亥初,季辰远披着星露回到王府,闻风苑的桌上正摆了碗银耳莲子羹候着他。
银耳莲子羹沁润心脾,入口丝甜。
季辰远放下碗走了出去。
穿过漪清池,中央的玉涧亭赏荷极佳。余风靠着倚栏坐在亭子里,失神地看着眼前的大片荷花。
季辰远走进来,“你的手艺不错,银耳莲子羹很好喝。”
余风回首,扯出了一抹笑容,“莲子是在漪清池里采的,自然是极好的。王爷要是喜欢,我日日都做。”
月色下,余风笑容惨淡,略带着心酸。
季辰远在余风头上揉了一把,“怎么了,是我早上不太客气,不开心了吗?”
“没有,”余风抬头,一双星眸微微泛着水光,“王爷已经待我很好了。”
季辰远坐在一旁,给自己倒了杯酒,“月头这么大,都刺坏眼睛了。”
“去你的。”余风看着杯里的酒,神色有些黯然。
季辰远仰头喝下杯里的酒,说:“小娃娃想家,很正常嘛。我不会笑你的。”
余风低着头。今天是余母赵梓晴的生日,他心里是记挂得很,难免要郁闷。
“话说,你身为一个王爷,怎么跑来了这么一个偏远的地方。你是不是被陷害了,被皇帝孤立了?”余风好奇地问。
“是啊,我抢皇位没成功,得罪了人,被赶来了这么一个鬼地方。”季辰远回道。
余风略表同期,“那你也挺惨的,咱们彼此彼此。”
季辰远又喝了一口酒,“你的故事,也说说?”
余风抬头看着那轮皓洁的明月。
我的故事,不属于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