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这军训标兵也没什么,我学习还远远比不上哥哥,日后还要继续努力才好。”周渝尘说话不打拐弯,适应能力也是非同寻常地厉害。
郑志扬吕倩再婚一年,他已经能够完完全全地改口了。
“你能有这思想觉悟,实在是很不错,”郑志扬意味深长地看着郑屿年和周渝尘,“你们俩兄弟现在在一个学校,更要相互帮助,一起进步才好。”
周渝尘开朗地说道:“爸,我们一定会的。”
郑屿年依旧沉默不语。
“年年,上回曹管家带你去医院检查,身体好些了吗?”郑志扬终究是放心不下儿子。
“能好成什么样,无非是慢慢等死。”
这话一出,饭桌的气氛又陷入恐怖的死寂。
郑志扬在商界里混得那样风生水起,面对儿子的一句话,倒是愣在原地不知所措了。
到底是吕倩懂得察言观色,这会子第一个跳出来解围:“这样的丧气话可不兴说啊,咱家的两个宝贝都要健康成长才好。”
“这周末不是渝尘的篮球比赛吗,我寻思着把年年也接过来一起热闹热闹,结束了我们去吃牛排,怎么样?”
“你要是想吃,就带着你儿子去吧,我待在镇上挺好的,”郑屿年站了起来,“我吃饱了,先回房间了。”
说罢便兀自上楼,也不再理会众人的脸色。
“我上去看看哥哥。”周渝尘起身,懂事地对着郑屿年和吕倩说。
“去吧去吧,好孩子,”郑志扬无奈摆手,“多劝劝你哥,他老是这样郁郁寡欢也不是个办法。”
留下吕倩与丈夫你侬我侬,倒是情意绵绵起来。
“老郑,你也开心点,年年还小,不懂事的,你何苦和他置气。”
“若是年年有渝尘一般懂事,我也就放心了。”
吕倩攥着郑志扬的手,脸上的笑可谓是体己又温柔,怎么看都像是一个良妻,只是无人看到她藏在饭桌下的另一只手慢慢握紧,新做的美甲几乎要把皮肉给嵌破。
自从母亲去世,父亲再婚以后,郑屿年便觉得这个家没了人气,待着只是徒增伤感罢了。
自己的病和心理状况也脱不了干系,与其在这里忍受着虚伪情感的迂回逶迤,倒不如自己回小镇的旧址,来得清闲。
自己的房间倒是没有多大改变,只是太久没人居住的缘故,少了些生机,凋敝得紧,不少摆设上落了许多灰尘。
他这回来,主要目的就是把以前的乐谱多带些走,如此,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还能多些钻研,找些趣味,也不必时时刻刻回这个家。
书桌还放着一家三口的合照,郑屿年只看了一眼,心中便掀起惊涛骇浪,郑屿年的母亲沈淑娴和吕倩不一样,是个端庄大方的人,从不谄媚迎合自己不喜欢的事情。腹有诗书气自华,却不为世俗小利折腰,这才是他郑屿年的母亲。
几声敲门后无人应答,门便忽然被人打开,周渝尘走了进来。
“我还以为是谁,”郑屿年一边理东西一边擦去眼眶里的泪水,“你来干什么?”
“郑屿年,去看我的篮球赛吧,”周渝尘拍了拍他,“这次不算我妈邀请你,算我邀请你,可以吗?”
“我爸好像很喜欢你们。”
“郑叔叔喜欢的是和谐的一家人,如果缺了你,那还是组成不了一家人。”每当只有二人时,周渝尘会恢复成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