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间上下动了动,安泽仓促而用力地闭了下眼,死死压住酸涩。淋浴的水声哗然间,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环抱住安淮。两人的距离很近,微凉的水汽落在皮肤上激起一阵颤栗。安泽骤而闭上眼,俯下身,亲了亲他的唇角。他低声说:“……你别哭了。”作者有话要说:安泽:你,再敢虐安淮,就完了。作者【哐哐砸地】:不敢了不敢了不敢了!全文最后的虐点结束了e不要骂我!(w\)他们都亲了!亲了啊啊啊啊!!底下就是悄咪咪弯掉的情节了嘿嘿嘿!爱你们!笔芯!谢谢防脱洗发水hhhhh和一只即将会飞的咩w的地雷~谢谢红豆和别问我我不知道(天凉)的营养液~小表弟一定会安全回来!至此时,高考仅余一个个月。安泽本来还担心安淮会因这些事有什么反弹,但自那天狠狠哭了一场之后,他只用了一晚就恢复了平静。安泽隐隐松了口气,却始终不放心,除了上厕所之外整天整晚地陪着他。昨天敷了个冰袋,第二天早起上课红肿已经下去了很多,不过仔细看还是有些不明显的淤痕。安泽跟班主任说了声,和安淮的同桌换了个座位陪在他身边。却没敢一直盯着看,偶尔洒过一眼来也是极轻且迅速。安淮却很轻易地察觉到了他的视线。他趴在桌子上,侧脸眯起眼看着安泽笑,低声说:“你别担心,我挺好的。”安泽顿了顿,扭头看了他一眼,又慢吞吞地收回目光:“一边儿去,你当我乐意管你。”安淮笑着笑着突然停住了,盯着他一动未动。正值第一节下课,周围乱糟糟的,讨论问题的争执声混着打闹声十分喧哗。安泽脊背僵硬,万分紧张地跟他对视着,语气却压得平静:“干什么?”“……没事。”安淮笑了笑,弹了下他的手指。面前的一道二次方程题解了一半,错综复杂的符号公式纷杂地搁在眼前却映不到眼底。安泽侧过头单手撑着一边脑袋,目光放空盯了会儿试卷,又面无表情地闭了眼。那个一片混乱间鬼使神差的亲吻……千万千万不要记得。五六月份的天气,南风初来,温度和暖。高考在二位数字的缩短下日日临近,每天除了睡觉吃饭就只剩了学习。高三走到最后,学校对他们已经采取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只要不搞什么大幺蛾子,逃课迟到都开始随便。中午吃了饭天色有些暗沉,班长坐在讲台上做着作业值日,屋里几个人在笑着说话。头顶的风扇在不慌不忙地旋转,安泽倚着门框站在后门的教室外,只字未语地静了会儿,转身走了。郑志在校后山找到人的时候,他正坐在石椅上,低着头,指间燃着根烟。他犹豫着走上前,蹲在安泽旁边问了句:“爹,您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啊?”安泽手指动了动,听见声音才松口气,抬起眼皮儿洒他一眼:“一边儿去,大人的事小孩儿别问。”“靠。”郑志乐了,“您比我还小俩月呢,要脸吗。”他走上前坐在石椅的另一边,叹了口气说:“是不是纠结考什么学校啊?我也正烦着呢,盈盈成绩比我好,我怕跟她考不一块儿去。”安泽错了错烟灰,一根烟硬生生地干燃了大半。他没动两口,沉默地看着卫生纸上仍有余温的灰烬,没有出声。郑志接着说:“但你应该不用担心啊,林阮跟你成绩差不多,你们俩还是很有可能的。”“滚蛋。”安泽踢他一脚,笑了,“您脑子里兑假酒了吧,怎么就死活认定我跟林阮了呢?”郑志一愣,看他一眼:“不是吗?您现在明显是情场失意啊?不是林阮还能是谁,王静?”安泽顿了下,按灭了烟蒂裹在卫生纸里,低声说:“去你大爷的。”郑志啧一声:“您还别说,真有那种因爱发奋的呢。李子焕不是想考e市的理工大吗,上回摸底考好像就考得挺好的。”安泽笑了笑,看他一眼:“你怎么净怼着人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他有什么想法。”郑志别扭地噫了一声,搓了搓胳膊:“得了吧!哪儿那么多同性恋。”安泽皱了下眉,站起来把卫生纸往垃圾桶一扔,轻轻踢他一下:“起来,回去自习去。”“得嘞。”郑志抻着懒腰打了个呵欠。模拟考结束的下午,安泽从考场出来没回班,直接溜出了校门。无心学习,烦的一比。大街上的车流来往着,躁动的车鸣声偶尔在红绿灯处停上一会儿。安泽迎着微凉的夜风倚在过街长桥的栏杆上,低着头,漠然看着底下来来往往的车过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