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死张兴远,跑出去跟人家吹牛,连晚饭都不吃了。”
一边嘀咕着,钱丽敏走到座机前,拿起话筒,拨通了丈夫的手机号。
铃声响了半天,那边才接通。
张兴远不耐烦的声音,隔着电波传了过来:
“干嘛?”
钱丽敏愣了一下,随即大怒。
好你个死老张,竟然敢吼我?
“张兴远,你想造反啊!”
听着话筒里传来母暴龙的怒吼,张兴远果断的怂了。
“那啥……有事儿吗?”
钱丽敏火气依然很大:
“吃饭!”
说了这两个字,她很干脆的挂掉了电话。
张兴远下意识的,将手机从自己的耳朵上拿开。
周围几名邻居看着他,笑嘻嘻的道:
“老张,是媳妇儿打来的吧?”
张兴远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勉强笑道:
“对啊,打电话叫我回去吃饭,嗨,这女人呐,我都说了让她自己先吃,非得等我一起,你们说说,多烦人。”
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妈笑道:
“兴远呐,这是丽敏心疼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张兴远借坡下驴:
“那啥,几位老邻居,那我就先回了,咱们明儿再见。”
他拱了拱手,转身走进单元门。
身后传来一阵压抑着的低笑声:
“这个张老师哪儿都好,就是有点儿怕老婆。”
“你懂什么,人家那叫爱,只有爱才会怕,如果不爱,还怕个屁!”
“哎呦,老李你这么说,不会在家也被老婆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吧?”
“屁,我家那个婆娘,我让她往东不敢往西,让她打狗不敢撵鸡……”
老李头正唾沫横飞的吹牛,冷不丁身后一个浑厚的女声淡淡问道:
“那你倒是说说,我到底是应该往东,还是往西?”
刚刚还意气风发的老李,瞬间变成了霜打的茄子,陪笑道:
“老伴儿,咱们不是说过,你的洗脚水,由我承包了么,赶紧放下不要抢我生意。”
人群哄堂大笑起来。
张兴远没能看到好朋友出糗的模样,他现在已经回到了家。
推开防盗门,张老师严肃的神情,立马变成了谄媚:
“哎呦,今儿这么香,老钱你做了什么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