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给他起名闻徵,明明徵大多读zhi音,但偏叫他阿铮。
像极了掩耳盗铃,用不受祝福的人来怀念自己爱过的孩子。如果可以的话,想必他母亲更愿意用他的死亡去交换另一个人的重新出生。
他说的时候很平静,仿佛从小一直萦绕如噩梦般的母亲的咒骂也轻飘飘地忘却了。
陆桐秋见闻徵冷然的态度,也不再多问,只以为他是因为逝去的哥哥伤心。看着闻徵仍放在桌上的手,她像他那天安抚她般,伸手拍了拍他的手指:“吃饭吧。”
她的手比他的几乎要小上两圈,手指圆润,涂着简单的裸色,透亮乖巧。
闻徵抬起无名指,轻轻碰了碰她秀气的指甲。
陆桐秋突然笑了,说:“你知不知道,有一个叫,猫爪在上原则。”
闻徵看着他,目光里有着非常坦然且清澈不知道。
“是说,如果人养了小猫,把手放在它的爪子上面。”她抽出自己的手,给闻徵做示范。
闻徵不知道她想说什么,只是下意识般的,在她抽出手的那一瞬间握住了她的指尖。
“小猫的爪子就一定会盖在她的手上。”陆桐秋接着说完了后半句。
闻徵也不恼,只是在听到后有些像是被小孩儿哄骗了的无奈,往后靠向圈椅里,另一只手盖在眼睛上,人只是轻轻地笑。
而另一边,却并没有放开陆桐秋的手。
他想起中午的时候,傅沈年端着杯酒走到他身边,附在他耳边时调笑的语气。
“那位安阳可是真正的白手起家,听说杀伐果断,能力和商业嗅觉都非常强,天生冷清冷脸的商人。蛋你那未婚妻一回国,他转脸就找上了她,可别怪我多想。她再强,想接触Lavie的大佬也多的是,结果人家毫不犹豫地直接offer了她总负责人的位置,啧啧啧啧。。。”
闻徵被他啧得心烦,当下就喝完了手里的酒,把空杯子塞进了他手里。
而傅沈年就这么抱着杯子站在原地,贼兮兮地笑。
人被捧着久了,还真以为呼风唤雨谁都能卖几分薄面。可在爱人面前,再三头六臂的人,心中最甚的想法,不过是怕吓着她。
“上次说起的你工作的事。”他开口道,“我仔细看过了,安阳是个很不错的人,公司发展的势头也好。他第一次融资的时候,还是闻氏这边是领投的,所以你去。。。我很支持。”
月光下,陆桐秋看向他的眼睛清澈诚恳,认真听他意见的样子让闻徵的语气一再柔软:“我不会干涉你的事业,今天你能问我的意见,我很意外。。。也很高兴。”
陆桐秋扬着头看他,好像是他们遇见以来,笑第一次到了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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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安无事,室友般的度过了段和平的时日。
早晨醒来的时候,陆桐秋和往常一样靠在床头呆了半晌。回过神儿来的时候却听到,今天窗外似乎有些一反常态的热闹。她披上衣服,拉开窗帘往阳台外探了探身子。
原本寂静的花园里,今天来了不少人。几个角落里都有园艺师正在修剪枝叶,见陆桐秋从阳台上走出来,距离近的人放下了手中的剪刀,表情没有丝毫疑惑,反而朝她点头打了个招呼说:“温室里有新来的花木,陆小姐喜欢的话可以去看看。”
陆桐秋毕竟在这儿待的时间也不短了,倒没了先前的拘谨,笑着点了点头。
澜畔作为海城最早的市中心豪宅,花园的面积大到令人咋舌。他们房子后的院子花树多却不繁杂,枝叶扶疏。而湖的侧边,高大的乔木下有个精巧的玻璃花房,明显就是有人常常打理的样子。
而陆桐秋自己待着的这几天,别说其他人了,这么大的地方就连打扫的阿姨都没有出现过。仿佛这里单为了她,暂停下了所有时间,好让她足够舒适地适应。
她看着落在自己脚背上的阳光,感慨着闻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