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当南棘身处危险局面时,又得到了另一项任务——成为财阀千金“苏潘”的贴身保镖。但暗地里,她的任务却是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对方。“苏潘”,即电影的另一位女主角。只要除掉苏潘,南棘便不用再忍受惩罚之苦,甚至可以改名换姓,恢复自由。南棘也一直想要回归这样的平凡人生。于是电影的背景,建立在“南棘带着目的接近苏潘”的前提上。但随着相处,南棘感受到了苏潘的善良与真诚,也了解到了这位光鲜亮丽的财阀千金不为人知的痛苦与悲哀。——少年杀手对“猎物”,产生了不该有的情愫。南棘内心煎熬,最终选择了向善,可刺杀任务的时限亦接近尾声。杀手组织向她下发死亡通牒——“你与苏潘,只有一个能活下来。”看完剧本的时候,咖啡厅的大摆钟指向晚间十一时。周思游揉了揉眼睛,才发现手边的咖啡一动未动。拉花早就沉入杯底。走出咖啡厅,司机小瞿在外面等她。司机小瞿,瞿竞,是周思游在国内就共事的司机兼助理。经纪人方铭“反水”后,瞿竞倒是一心一意不离不弃。她跟着周思游来到了北美。“我只知道小游姐是一个很好的老板。”小瞿笑嘻嘻说,“而且小游姐有点晕车,只和本司机气场相合。”眼下,晚间,她们开车往回走。小瞿‘嗯嗯啊啊’地听完周思游简述的剧本,忽而感慨:“哇……杀手与大小姐的……相互救赎啊?”周思游的指腹点在剧本方面,喃喃重复它的名字。‘猎’思忖片刻,周思游说:“应该……不会只是这样。”猎,钓猎,但究竟谁是猎手,谁是猎物?电影进组于同年夏。蝉声躁动的曼谷,雨水时而如瀑,又时而见旱。剧组在海边,燥热的沙滩外篝火明艳。周思游抵达曼谷的时候恰巧夜晚,周边工作人员纷纷扰扰,赶集似的凌乱。进组里有说法语的,有说英语的,有说汉语的,有说泰语的,交流起来真是乱套。钟导航班延误,迟到半天。周思游闲也闲着,先见了莱拉和另一个主演,dorothy。dorothy,多萝西,长相明艳甜美,演技也不错,是泰国小有名气的中流演员。多萝西高种姓贵族,有长辈宠着护着,出道便顺风顺水,性格些许骄纵,和剧本中的“苏潘”非常相似。居然让周思游有一种错觉,好像这角色是给多萝西量身定做似的。见的第一面,莱·八国语言拥有者·拉,便用泰语礼貌地与对方问好。“初次见面。合作愉快。”多萝西笑了笑:“您也一样。也祝您在曼谷一切愉快。”多萝西也瞧一眼周思游,和她问好。英语不太流利,但意思好歹清楚。“听说你在北美的时候,有过动作体态上的训练?这次饰演的是一个杀手,有很多很多打斗戏。”周思游点了点头。上一部戏的阿佩尔就有很多拳脚剧情,而再往前,她到rabowle接下的第一个配角龙套,也是一个专门搞地下格斗的黑户。公司给她的训练课程里,又有武术指导,又有抗压指南。周思游只说:“我会努力把南棘的打斗高光演好。”几人在剧组稍稍对接了一下工作,第一个夜晚便悄然离去。翌日清晨,钟情姗姗来迟。才下了接机的轿车,她撞进一人怀抱。太久不见,靠着网络和明信片交流度日,如今切切实实抱到了人,周思游还生怕是假的,是梦境。钟情也抱着她,眸光温柔,心里软了一大半。——直到周围有人用极其夸张的声音清了清嗓子,她们才意犹未尽地分开。周思游还想回头看是哪位这么煞风景,于是撞进莱拉笑得欠欠的表情里。莱拉几步上前,对钟情友好地伸出手。“好久不见,belle。”钟情与她问好。两个导演交流着编导任务,一起向片场走去。见周思游被晾在一边,多萝西开心地贴上来:“你们真的是情侣吗?我的意思,sello和belle?”周思游瞪着莱拉背影,皱脸回答:“是。”多萝西一边走一边跳,长长的高马尾散在风里。她用蹩脚的中文说:“其实,我也想和导演谈恋爱。”周思游心不在焉:“谈呗。”多萝西失落地说:“我和导演睡过了,但她不和我谈恋爱。”多萝西的英语不太好,中文更不对味,经常有用词不准确的状况。周思游听得震惊,但又下意识觉得是对方用错词语的缘故。周思游愣着眼:“你说的导演,不是我们这片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