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的那天,惊鸿说一切从简,但陈小姐还是带来了几个人过来见证。
对着祖师爷的神像上了三炷香后,惊鸿说道。
“你的那些个师伯、师叔们都去见祖师爷了,现在咱这一门就只剩下咱两个了,给你的这些师叔、师伯他们磕个头上炷香。”
简单照着做了一遍后,手拿着花献给了坐在椅子上的惊鸿。
惊鸿接过后严肃的说道:“其他的规矩我也不多说,但是各角一入后台,即先向祖师前行礼,再者:学艺先学德、做戏先做人,你可记住了?”
“是,弟子记住了。”
简单回应完后,随即便叩拜师父,递上拜师帖。
惊鸿接过后,拿出竹条在简单的身上轻轻的打了几下。
“不打不出功。”
简单知道这已经是简化过的一些流程,哪怕一切从简了,有些程序还是必不可少的。
除了“打戏”还有“打通堂”(即一人犯错,全体挨打)。由于挨打时趴在板凳上,故科班演员都自称“啃板凳出身”。老艺人常将学员的7年学艺称为“7年大狱”。
随后简单接过酒碗递了过去,惊鸿接过喝完后说道。
“这一行都会取个艺名,你这辈应从‘仙’,今我为你取名为:小仙。”
“弟子谢大师赐艺名。”
到这里基本上算是完成仪式了,那几个见证人再上来说了几句吉利的话,就算礼成了。
最后陈小姐说带来了摄影师,央着大家在照个大合照。
陈小姐和惊鸿坐在前面,后面站着的是她带过来的几个人,简单不认识没见过,但应该和惊鸿她们很熟悉,三男一女。
简单就坐在这两人的中间,看着不远处的老式照相机和胶卷,总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随着一声“砰”,一道白光闪过,就拍了好一张。
后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家兴致来了,每人分别抱着简单拍了一张,然后又站起来拍了好几张。
照片洗出来了很多套,一人一套,连简单这个小孩都有一套,她小心翼翼的把这套黑白照片收好。
其实简单也好奇那几个人和自家老师是什么关系,但也不好意思直接问起,倒是惊鸿偶尔会说起陈小姐。
陈小姐本名:陈静娴,大家族的小姐,小的时候喜欢听曲逗乐,然后跟随大潮去留洋了。
留洋回来后,人是成熟了起来,但这个爱听戏的兴趣一直没有退却,反而在外面那些年没有戏听,更是心痒难耐。
回来后的第一次去戏院的时候就遇到了第一次登台的惊鸿,听完瞬间就觉得这是个角!捧她!!
和那些纨绔子弟一样,听戏逗鸟捧角,潇洒又快活,后来就时局生乱,便投身到大事业当中去,甚至后面戏台没了,惊鸿也给陈小姐散尽千金。
陈小姐把她秘密接了回来养着保护着,后来稳定下来后,开始了混乱时期,她又把惊鸿送了出去,还给了一大笔钱让她防身。
后来时局稳定后又再接回来了,因着这一段惊鸿对陈小姐的要求几乎不会拒绝。
而陈小姐在这期间剪去长发,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出现在世人眼前,还是那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办事又极其老练圆滑。
两人算是另一种形式的相辅相成吧。
自从取了艺名后,大家不喊她大名简单了,都开始简小仙、简小仙的喊着了。
简单也几乎日夜跟在自家老师身边,按照现代话来讲大概就是:言传身教。
从早排到晚的功课,现在练嗓惊鸿没给她太多的压力,只说着:现在嗓子太嫩,还没有长好,长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