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弯着眼角朝他笑,让林伯郴不经意晃了神,他不自然地说:&ldo;我先回教室了。&rdo;
&ldo;谢谢你的笔。&rdo;
她拿着笔朝他摆了摆,林伯郴几乎是逃一般走了。
叶嘉树刚要走进教室,陆奈便风风火火地抢过她手里的笔,又把自己的灰白色中性笔塞在她手里,速度之快,让她咋舌:&ldo;喂,陆奈!&rdo;
&ldo;我笔没有墨了,和你换。&rdo;
陆奈说完,撒腿跑前,又和她真诚解释道:&ldo;我真急,李阮叫我去办公室呢,走了!&rdo;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抢了她的笔,就朝老师办公室跑去,让她对他没有丝毫办法。叶嘉树拿着灰白色的笔,一看就是不知道写了多久的笔,她也不好去追。她无语地看了眼他的背影,走进了教室。
军训的阅兵,陆奈和叶嘉树成了升旗手。他们每天都要抽时间出来,单独练习。陆奈每天都乐呵乐呵地,叶嘉树都在想,他每天高兴个什么劲?烈日炎炎的,有什么可高兴的?叶嘉树问他时,陆奈说:&ldo;我当然高兴了,难不成你每天盼着我哭?要是我哭了,那得多丢人?&rdo;
强词夺理的回答,不过叶嘉树一直知道,陆奈每时每刻都充满着热情活力。
在阅兵式的前一个晚上,最后一次军训,踢正步的时候,叶嘉树的鞋被身后的人踩脱了两次,每每贺颜都朝她不好意思地道歉,叶嘉树不以为意。直到最后快结束训练时,叶嘉树的鞋后跟又被踩脱,为了不让自己摔倒,脚下意识往前挪了一步,却不料前头是一个坑。叶嘉树的脚就这么踩了下去,半跪在了地上。
陆奈飞速地窜出来,抱起叶嘉树就往医务室的方向跑,速度快地连叶嘉树都始料未及。叶嘉树仰着脑袋呆呆看着他,泛黄的路灯零零散散地洒在他的脸庞,他的眼眸因为担忧而失去色彩,却又比星河还要耀眼。因为奔跑而渗透出来的汗珠晶莹剔透,夹杂着洗衣粉香气的汗味扑面而来。虽然说不上难闻,却也绝对不好闻。可是叶嘉树并不讨厌他身上的味道,反而带着几分陌生的眷恋。
陆奈把叶嘉树放在病床上后,见苏婷不在,急不可耐地左顾右盼,喊道:&ldo;有没有人在啊?&rdo;
没有人应他。
他扫了眼桌上琳琅满目的瓶瓶罐罐,手忙脚乱地拿着碘酒,纱布,却是又碰落了一旁的药瓶子。正当他抱着药扔在一旁的床上时,听得门口一声:&ldo;你是在救人还是在抄家啊?&rdo;
☆、该疼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疼?(下)
&ldo;你是在救人,还是在抄家啊?&rdo;
来人正是苏婷,她进来弯下身子捡起药瓶,陆奈连忙把她拽过来,急忙道:&ldo;苏老师,你给她包包伤口。&rdo;
苏婷眸光转到叶嘉树身上,淡定走过去时,不像陆奈急吼吼地下手,她先是仔细检查叶嘉树的伤口,陆奈却是忍不住道:&ldo;苏老师,你愣着干嘛?&rdo;
苏婷好笑,叶嘉树无奈地朝陆奈安慰道:&ldo;陆奈,我没事。&rdo;
叶嘉树的脚没有扭伤,但是右脚的小拇指壳断了,裤子膝盖部分磕破了,中间露出的膝盖淤青了,甚至也流血了。
苏婷包扎时,陆奈一直都紧张兮兮地盯着,当叶嘉树蹙眉时,他会忍不住道:&ldo;苏老师,轻一点。&rdo;
即使叶嘉树一声不吭,陆奈也能从她的面上看出她是不是在忍疼。她总是这样,即使痛,也不会吭声。她从来不知道心疼自己,所以他必须来心疼她。
当苏婷包扎好,陆奈又问:&ldo;她不会留疤吧?&rdo;
叶嘉树愣了下,道:&ldo;留疤也没有关系的,反正已经有这么多疤了。&rdo;
苏婷瞥了眼陆奈,又看了眼叶嘉树,她刚刚给叶嘉树挽起裤腿时,看到了腿上大大小小的疤痕,她道:&ldo;只要不抓它,不会留疤的。&rdo;
苏婷朝陆奈说罢,又对叶嘉树道:&ldo;不过,最后两天你就不要再军训了,我会给你开个病假单的。&rdo;
&ldo;可是……&rdo;
叶嘉树还有些犹豫,陆奈打断了她,道:&ldo;没什么可是的,你都这样了,让苏老师给你开病假单。&rdo;
&ldo;我背你回去。&rdo;
陆奈说罢,蹲在叶嘉树面前,叶嘉树有些迟疑,陆奈不满地拍了拍自己的肩道:&ldo;快点啦,你难道还想在这里过夜?&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