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世策无语的翻了白眼,轻嗤了一声:“你算哪门子的保护?”
有卿四郎这个女儿控在这儿,谁能伤得了卿姑娘?再说了——
“你有什么资格留在这里?”
傅寒玉的眉头微微的蹙起,然后看了一眼身边脚下仿佛生了根似的言昭华,道:“那他怎么可以在这里?”
言昭华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像是宣誓主权似的冷冷的说道:“我是阿宁的未婚夫,绝对比你有资格留在这里。”
傅寒玉气得脸色涨红,他虽然生活在漠北,但是也知道现在卿姑娘他们家里出事,他若是在这里继续和言昭华吵的话,一定会让卿姑娘不喜欢的,所以气冲冲瞪了一眼言昭华之后便道:“我才不相信女神会看上你。”
说罢,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卿姑娘,然后像是斗败的公鸡似的耷拉着脑袋跟上了百里青的脚步。
易世策啧啧两声,摇了摇脑袋:“这寒玉该不会真的对无忧表妹上心了吧?”
言昭华冷冷的瞥了一眼易世策:“你在这里做什么?”
易世策一愣,随即指着自己的鼻子不敢置信的反问道:“我是无忧表妹的表哥,比你有资格留在这里好吗?我还没有质问你呢,你反过来质问我了?”
按照关系来说,他是绝对比言昭华有资格的好吗?
易世策心里很不爽的想到,别以为他不知道当日他上门来提亲被卿四爷打了出去,这未婚夫的名号骗骗傅寒玉那样的傻小子还差不多,想连他也一起骗了?那是不可能的好吗?
“一表三千里。”
言昭华神情冷漠的说道,哪怕名义上易世策真的是卿姑娘的表哥,但是那是三房的表哥,而卿姑娘是四房的,这血缘关系还真的是远得很呢。
再加上他如果和阿宁成亲了的话,那么他和阿宁的关系可比易世策这个表哥要亲密上千倍呢。
易世策一噎,这个大变态以前不是很面瘫冷酷的吗?怎么现在那么能言会道了?
待那些夫人小姐都离开了,卿二郎迫不及待的追问卿四郎:“四弟,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蒋氏当年做了什么?”
听到卿二郎在追问,二夫人的身子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脸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卿四郎看了一眼二夫人,随即冷声说道:“当年我让无忧留在卿家,吩咐了看门的下人不能让无忧离开卿家,哪知道蒋氏竟然买通看门的下人,让他们假装肚子痛要上茅房,故意将后门的锁打开,让无忧顺利离开。”
卿二郎的眼睛倏地一声瞪大,卿四郎冷笑了一声,继续道:“二哥,当年我曾经嘱咐了无忧,让她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不得离开卿家,可我的好二嫂却对无忧说,我喜欢吃余味斋的千层糕,让无忧偷偷跑出去买给我吃,蒋氏甚至为了让无忧顺利离开卿府,还特地派了蒋家的暗卫阻挠了我部下的视线。”
卿四郎抬头,看向脸色惨白的二夫人,眼里的怒火带着冰冷的寒气:“蒋氏,为了将无忧赶尽杀绝,你还真的是煞费苦心啊!”
当他知道无忧是被二夫人怂恿偷跑出卿府的时候,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无忧怎么会突然听从了二夫人的话跑出了卿家,但是当他一直查到了余味斋,听到那里的小二说的话,卿四郎才明白了——
无忧之所以会那么轻易的就被二夫人怂恿偷跑出卿府,就是因为二夫人告诉她,他想吃余味斋的千层糕。
卿四郎记得当初因为曲家的事情,他心神疲惫,一边要保护好无忧,一边要完全断了曲家的念头,他不敢轻易让无忧离开卿家,就是只有在卿家,她才是最安全的,所以他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让无忧乖乖的呆在家,哪知道就是因为二夫人的一句话,无忧就真的偷跑了。
卿四郎从未怪过无忧的不听话,她不过是担心他这个当爹的没胃口吃饭,想要让他吃饱罢了,可是就是因为这件事,他和无忧就要骨肉分离了足足五年的时间。
二夫人之所以那么轻而易举的得手,利用的正是无忧的孝心,卿四郎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纰漏竟然会出错在自家人的身上。
卿二郎看了一眼二夫人,气得眼睛都快要充血了:“蒋氏,这真的是你干的?”
他不敢相信一直睡在他身边的枕边人竟然会有如此可怕的心思,当年的无忧才多大?不过是个孩子罢了,她竟然能够狠心到这个地步?
哪怕她再不喜欢无忧,但是好赖也是她的侄女,他四弟唯一的骨肉啊,她怎么就能够狠心至此?
二夫人翕动了一下嘴唇,却什么解释的话也说不出口——
当年的事情她以为自己做的很隐秘,却不知道竟然被卿四郎查得一清二楚,当年兄长还警告她不要轻举妄动,不要把卿四郎当傻子,是她自以为是,是她自恃甚高,把所有人都当做是傻子,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只是她忘了,哪怕她再厉害,也不过是内宅的一个妇人,如何瞒得过卿四郎这样的人物?
更何况这么多年的安逸让她早已经失去了所谓的厉害和聪明,变得愚昧无知,才会一次又一次的把所有人当成傻子一般来对待,却不知道在其他人的眼中,她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二夫人不解释,卿二郎便知道这事儿真的是她干的了,只是他还是无法相信:“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是很喜欢闺女的吗?你怎么能够如此狠心的对待无忧?”
物以稀为贵,正是因为卿家的姑娘家很少,所以卿家的小姐们才会这么受宠,卿姑娘作为他们卿家的第一个女孩子,更是备受宠爱。
任谁看到小小一团,乖巧无比的孩子都会心中欢喜的。
卿四郎是他嫡亲的兄弟,而卿姑娘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作为兄长的卿二郎自然是万分高兴的,哪怕这孩子不是从他妻子的肚皮里出来的,但是他仍然打从心底里为卿四郎高兴。
“是!我是喜欢闺女,但是我只喜欢我的闺女。”二夫人心中仿佛有满腔的怨气,“敏珠是我的老来女,可是她得到的永远比不上卿无忧,为什么?就因为她比卿无忧迟出生了四个月吗?没错,你确实是很宠敏珠,但是同时你也很宠卿无忧,她不是我们的孩子,凭什么要对她那么好?”
卿二郎有些呆滞,他竟然不知道二夫人竟然有这样的心思:“难道我只能对自己的孩子好吗?四弟是我嫡亲的兄弟,无忧是我嫡亲的侄女啊!”
“可是再亲也不是我们的女儿!”二夫人嘶吼着出声,“如果没有卿无忧的话,我们敏珠就是卿家的大小姐了,就没有人压在她头上了,你忘了当初敏珠的满月宴了吗?你再想想卿无忧的满月宴,凭什么卿无忧永远都比我们敏珠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