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齐誉大掌直接压上去,淡声道:“不给。”当时胡岩就明白了,这肯定是阿烟姑娘送的啊!即便不是贵重的东西?,但三?哥依旧像是宝贝似的,不肯和任何人分享。自那之后,抓阿烟的心思就淡了。胡岩了解齐誉,他看出来三?哥对这个小姑娘动心了。只是那人自己不承认罢了。“那行,阿烟姑娘出门买酥糕的时候记得给我带一份就成。”胡岩笑呵呵的,阿烟满口答应。来这自然不止是为了聊天,胡岩真?正想?打听的是三?哥为何心情好了。“阿烟姑娘,你和三?哥说什么了,感觉他心情不错。”他也?想?学学,等三?哥心情不好的时候用上,免得众人看他的冷脸害怕。“没什么啊,就是和他说以后我挣钱养他,”阿烟没多想?,实话实说道:“对了,晚上我还说要让他过来。”什么?晚上过来?作为男人,还是个单身的男人,胡岩平日?里没少和身边人说些有?些没的,因此难免多想?了。怪不得三?哥心情好,美人在怀,心情不可能不好啊。“懂了懂了,”胡岩笑着起?身,“阿烟姑娘,我先?不打扰你了。”说不定过几日?要改口叫三?嫂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姑娘身份着实太低,也?不知道三?哥要怎么安排。在胡岩心里,齐誉是皇子,是大历的秦王,将来三?妻四妾也?是常事,而且王妃之位定然是要给出身高贵的女子。至于小山村出来的阿烟,胡岩摇头,且行且看吧。眼看着日?头快落山了,阿烟赶紧将东西?收拾好,着急之下不小心碰到材料,手?指当即染了淡粉色。不过她没在意,洗几次便好了。把所?有?东西?收拾好后,阿烟摆上早就准备好的吃食,还让厨房做了两?道热菜,最后齐誉到的时候,先?看见满满一桌的吃食。站在门口未瞧见人影,齐誉立定不动,直到看见小姑娘从内室转出来,朝着他招手?。“夫君,进来。”小姑娘换了身衣裳,荷色的轻罗衫更显身姿窈窕,芳姿动人。转身朝着他勾手?的时候,宽松的衣袖滑落,露出一截凝脂皓腕。不知怎么,齐誉像是烫着似的立刻错开视线,垂在身侧的手?收紧,努力忽略心头的悸动。一定是因为同心蛊。巫医说只要没亲近,同心蛊的作用会越发明显,齐誉深信不疑,此刻的心跳加速都是因着蛊虫作祟罢了。进到屋里,阿烟让他坐下,她亲手?给他斟了一杯酒水。“这附近有?片桃林,每到桃花盛开的季节,百姓们都会采摘回家酿酒,所?以这里的桃花酿很出名,滋味甘甜入口顺滑,你尝尝。”精巧的杯盏握在手?里,不像家中的酒盏那般粗粝。这十七年来阿烟夜色深重,明明是该休息的时间了,屋里的人却顾不上许多,一杯接一杯的将酒水一饮而尽。一盏烛火将房间映亮,圈椅上的男人姿态随意的坐在那,深邃的长眸看向对面的小姑娘。直到她又去倒酒,却发现?酒壶是空的,他才侧了侧身子,像是防止她摔倒似的。小姑娘像是不信没酒了,她还将酒壶倒过来晃了几?下。齐誉扶额,果然是醉了。“你、你那里有酒。”醉酒的人口齿不清,动作?更是如上了锈似的缓慢。所以齐誉很是轻松的将自己的杯盏挪开,让小姑娘扑了个空。“你醉了,歇息吧。”他道。小姑娘晃了晃脑袋,手脚并用从桌子对面走过来,随着她走动,脚踝上的银铃发出悦耳的声音。守在外面的胡岩心里琢磨着,这俩人……难道像是自己想?的那样?也?正常,毕竟都拜过堂了。胡岩嘿嘿傻笑,心里为他三哥高兴,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三哥就能有血脉出生了。只?是银铃声响了一会忽地停了,胡岩想?不通这是为何,但他识趣的让守卫都退出去老远,生怕听?见?什么?不该听?的。银铃声其实未停,只?不过被衣料裹住声音变得闷响罢了。齐誉还是坐在椅子上,可?姿态远没有方才那般放松,甚至浑身僵硬的像是石头。膝盖上躺着醉酒的小姑娘,因着乱动导致裙摆裹住脚踝,直直的栽倒在他怀里。他下意识的扶人,被她推开。再然后,她就倒在他身上了。她面朝下趴在他膝盖上,柔软的像是一朵云。只?是云朵不安分,拱来拱去,最?后翻了个身,直接环住他的颈子,四目相对。她眼神有些涣散,醉酒让她神志不清,可?依旧没忘了方才的委屈。“你为什么?不肯喝?”愿意和她在一起就将桃花酿喝掉。可?他没动。“你不喝我喝。”就这样一壶桃花酿全部?被她喝完,醉成现?在这个样子。小姑娘稍微起身,但挂在他脖颈上的手没松开,她将脑袋靠在他肩头,又问他一遍。“你为什么?不喝?”醉酒的人动作?缓慢迟钝,阿烟自己没意识到马上就要?从他腿上滑下去了,但齐誉却有所察觉。可?是他没有任何动作?。阿烟不满他不说话,用额头去捶他的肩膀:“你说,你说。”她这么?一动,滑的更快,下落感让她啊的尖叫一声,甚至来不及松手去撑着自己。忽地腰间一热,有只?手扶住她的细腰,将她揽住。“别闹了,”齐誉将人放在地上,站起身准备离开。“我没闹,”她一把抱住他,眼睛酸胀的让她想?掉眼泪。可?阿烟忍住了,靠在他胸膛上,她颤声道:“我就是想?知道,你为何不喝。”过了许久之后,头顶上才传来一声轻叹。之后的事情阿烟记不太清了,她再次睁眼时已然是第二日晌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