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心想:阿烟姑娘身边就是个是非之地,他可得记住了,平日里也不能往她身边凑。“那我走了,”阿烟说?完这句话抬脚就走,齐誉什么都没说?,站在那也没动?。阿烟往人群里挤,詹长宁又来接她,这次荣公主还派了两个侍卫接应,很是顺利就到?达最前面。果然这里视野最好,看着那人喝了一口酒,随便一吐就吐出一个火球,阿烟激动?的脸色涨红,使劲的鼓掌。荣公主也没见过,高兴的鼓掌,还让侍女给了不少碎银子。见到?今日挣的多,那人还笑?着对众人道:“本想表演完最后一个就回家,但是今日在场的乡亲们?热情高涨,那就再表演一会!”“好!”阿烟双手放在嘴边,也跟着叫好,荣公主被?她逗笑?了,眉眼弯弯。等到?一场看完,已经很晚了。观众们?各自?散去,阿烟也准备回家。正好他们?顺路,能先送阿烟回去。到?了云香阁门口,阿烟和他们?道别,王姐正在收拾东西,阿烟就先回了后院。把?竹筒从腰间拿下?来,阿烟打?开盖子倾斜过来,说?道:“大?将军,出来吧。”只是话音落下?,什么都没倒出来。“大?将军?”阿烟凑过去看,竹筒里却什么都没有。腾的一下?站起来,阿烟带了急色,王姐见她往外跑,忙问道:“东家,这么晚了这么还出去啊?”“我东西丢了,一会就回来。”街道上几乎没有行人了,阿烟顺着来路匆忙找,她出来的急,忘记带灯笼了,只能借着路两旁宅院的灯笼看路。幸好今夜月色不错,银白?的光亮方便阿烟看,只是越走她越急,怎么到?处都没有大?将军的身影?它?跑哪里去了?直到?走回方才?表演的地方,地上只有黑色的灰烬,阿烟往角落走去,还掀开墙根地下?的石头?,生怕大?将军窝在那里睡觉。找了一圈,没有任何踪影,阿烟急的嗓子发干,眼眶也红红的。大?将军长的小,若是没注意一脚踩死也可能。越想,脑子里就出现越糟糕的想法,阿烟忍不住掉了两滴眼泪。“在找它?吗?”身后出现熟悉的声音,阿烟转过头?,杏眸滑下?泪珠,就像是珍珠似的,打?落在人的心上。男人修长的手指合并,捏着一条小蛇,小蛇似乎不满,还在挣扎着。“大?将军!”阿烟喊了一声就提着裙摆跑过去,接过小蛇后哭的更厉害了。就在这时,有人似乎叫她的名字。“阿烟,阿烟?”齐誉转头?看了一眼,而后迅速掠过小姑娘,俩人隐入胡同暗色里。“真奇怪,”来的人是詹长宁,他四处环视一圈,没看见小姑娘的身影。可是店里的人明明说?她东西丢了,肯定是顺着这条道回来才?是。脚步声越发的近,已经朝着这个方向来了,阿烟心跳的厉害,不明白?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她就被?齐誉带到?这里。他身形宽大?,两条胳膊撑在她耳边,直接将她环在里面,到?处都是男人身上清冽的气息,甚至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胡同外面的詹长宁边走边喊,阿烟张嘴要回应,直接被?大?掌捂住嘴唇。暗色里,她看着男人弯腰凑近,在她的耳边说?道:“你也不想让他看见我们?这么亲密吧?”见到?詹长宁就笑颜如花,见到?他就拧着眉头。齐誉抿唇,明白小姑娘是喜欢上詹长宁了。但是何时开始的,他想不明白。“本王告诉过你,离姓詹的远一些。”齐誉压低了声?音,凑在她的耳边,阿烟耳朵被?他说话的气息弄的发痒。阿烟呜呜说不出话左右晃头,男人掌心粗粝,磨的皮肤有些微疼。她双手攀上他的胳膊想要拿走,可是他力气大的惊人,肌理紧绷,像是一块石头,扣紧他倒是让她指腹发酸。“阿烟,阿烟。”外面詹长宁边喊人边往这走,齐誉手下稍微用些力气,阿烟见推不动他,只能另想他法,张嘴咬住他的手指。熟悉的柔软的唇,在手下的触感如同一片云,而被?咬住的地方半点都不疼,甚至有些发痒。齐誉眸色暗了暗,她就是这样的姑娘,时而凶巴巴如小猫似的人。“你要让他看?见吗?”他意味深长的说了这样一句。这里太暗了,詹长宁转身离去。随着脚步声?渐行?渐远,阿烟没了力气索性?不挣扎。大掌拿开后,阿烟靠在后头的墙上重重的喘了口气,杏眸抬起质问他:“你干什么?”什么不想让詹长宁看?见他们亲密?怎么亲密了?他低着头,俩人的距离很近,近到?他能感受到?她的怒气。为了詹长宁而跟她生气?回忆起这几个月的相处,齐誉确定没见过她这样。心里泛起酸胀的感觉,他低声?问她:“所以,你非要和他走的这么近?”阿烟此时犹如一团炭,直接被?他这句话点着了:“我要如何关你何事?王爷,你未免管的太宽了些。”说完,阿烟推开他,直接带着大将军离开,步伐快的像是在逃。暗色里,颀长的人影如同塑像似的一直未动,许久之后郝仁看?不过去,跳出来低声?禀报:“王爷,姓詹的已经走了,阿烟姑娘那?边一直有人跟着。”说完没听见声?音,郝仁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心想若是胡岩在就好?了,起码能劝劝王爷。阿烟姑娘估计就是姑娘家闹脾气,王爷哄哄就好?了。可惜啊,郝仁暗自?摇头。自?家王爷就是一块冰,又怎么会?说这样的软话?秦王是不是冰阿烟不知道,阿烟只觉得他有病!同心蛊已经解开了,而且他不是要娶什么劳什子王妃吗?那?又总在她面前出现做什么?气她吗?越想,阿烟越气,最后难过的坐在院里崩溃大哭。幸好?今夜王姐不在,她哭的酣畅淋漓。小姑娘将自?己缩成?一团,在不算宽敞的庭院里却显得那?样孤独。外面守着的暗卫对视一眼,到?底将这一消息告诉秦王了。“哭了?”“是,不过哭了一会?就回房休息了。”齐誉挥挥手,屋里人都退下,只留下一盏跳跃的烛火,将男人的俊脸照亮。他长眉拧着,右手轻轻摩挲茶盏边缘,翻转后他的视线落在小指上,上头的齿痕已经淡了不少。齐誉用拇指去触碰痕迹,脑海里想到?俩人分别?前她的话。“我要如何关你何事?”蜡烛摇晃,屋里的光暗了下来。齐誉回过神时,他的指甲已经将小指抠破,流出丝丝红色血迹。随意的擦了一下,齐誉拿起杯盏,将那?杯乳茶一饮而尽。昨晚哭的太厉害,早上起来的时候眼皮还有点肿,阿烟对着镜子用鸡蛋滚了一圈,总算看?起来恢复不少。但还是被?店铺里其他人看?出来,甚至桂圆和桂平义愤填膺道:“东家,是不是昨日?一起出去的那?个小白脸欺负你了!”桂圆撸起袖子,咬着牙道:“东家别?难过,我这就去教训他!”桂平点头,作势也?要跟着一起去。“哎,你们两个回来!”王姐赶紧拉住人,阿烟也?快步过来拉着两人从门口回来。“没有,就是昨晚睡的晚了。”“对,”王姐附和着,“最近东家夜里都休息不好?,我说陪着她,她还不让。”阿烟总不好?让人家总离家在这睡,所以笑着说没关系,睡的很好?,就是晚上看?书看?的入神了。桂圆和桂平半信半疑,总算是消停下来。还没到?开门的时辰,众人各司所职,摆货收拾卫生,井井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