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俩人拜堂入了洞房就是夫妻了,可她不知道,原来他?是王爷,原来他?会娶一个豪门世族的?大?家闺秀。“所以齐誉,”她没叫秦王而是叫他?的?名?字,“往后你不要在?我面前出现了,我们就当从未相?识过。”她说完低头擦了一下眼泪,想要挣脱却感觉他?抱的?越来越紧。“没有王妃,”他?忽地说了这么一句。“什么?”“没有王妃,”他?终于松开人,缓缓起身,轻声道:“不会娶旁人。”说完这句话,他?几步就走?到窗子旁,等阿烟反应过来时,那道颀长的?身影已经不见了。夜深人静,阿烟许久之后才躺下休息,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脑子里都是在?想齐誉说的?话。少女?脸有点红,不过随后就傲娇的?哼了哼。“他?喝醉了,兴许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不过第二?天,云香阁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东家心?情好极了,笑起来的?样子像是盛开的?鲜花似的?。王姐见她高兴放心?不少,还给她做了爱吃的?红烧肉。吃完饭有力气干活,屋里烈儿在?玩花瓣,阿烟坐在?桌边继续处理材料。一上午过去,阿烟伸了伸僵硬的?腰,李烈儿小跑过来,可爱的?用小拳头给阿烟捶背。这孩子其实反应没那么慢,只是对外界不太敏感罢了。眼看着启程的?时间越来越近,阿烟叫李烈儿坐下,温柔的?询问道:“烈儿,姐姐过几日要出门办事,你在?家和婶子们在?一起,好吗?”她和王姐打?过招呼,王姐答应可以让烈儿去她家,正好家里小女?儿待嫁,俩人也算有个伴儿。阿烟认为?将李烈儿留在?漠城最好,别说现在?是冬日了,就算是夏季,舟车劳顿之下也不见得孩子受的?住。谁成想,孩子激动的?摇头:“不要,烈儿和姐姐去!”他?说着就哭了,像是被所有人都抛弃了似的?。阿烟心?软了,叹了一口气道:“那好,带你去,烈儿别哭了。”既然下定决心?带孩子去,阿烟就打?算出门买一辆马车,最好宽敞一些,内里能?多铺垫子和被褥,免得冻到孩子。刚出门没多久就遇见熟人,阿烟惊喜的?叫人:“汤伯。”在?王府汤伯很是照顾她,阿烟笑的?眉眼弯弯:“出来买东西?吗?”汤伯笑呵呵:“是啊,过些日子王爷启程回京,我早早准备路上用的?东西?。”提到回京,阿烟想起昨晚的?事情,有心?问问王妃的?事情吧,她又觉得自己没有立场,只能?作罢。“对了阿烟姑娘,若是需要什么尽可以和我说,你自己在?漠城人生地不熟的?,怕被人骗了。”这话说的?实诚,阿烟还真?有事想拜托他?。“汤伯,实不相?瞒,过些日子我去要走?了,所以想问问汤伯能?否在?我不在?的?时候帮忙照看下云香阁?”虽说铺子里有桂平桂圆两兄弟,但阿烟还是不放心?。“这好办,阿烟姑娘要回家吗?”“不是,我也是去京城。”“哎呦,那巧了,不如和王爷一起走?吧,路上也有个照应。”汤伯笑着道:“王府马车宽敞暖和,阿烟姑娘路上也能?舒服一些,还有啊,你是姑娘家,路上难免不便,若是和王爷一起走?,还能?照顾你免得贼人扰。”汤伯句句真?心?,说的?也都是事实,可是阿烟摇头婉拒:“不了汤伯,我有一起同行的?人。”“啊?这……”阿烟笑道:“汤伯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汤伯只能?点头看着她离开。先是去定了马车,阿烟咬牙买了一辆做工牢固的?,还加钱让他?们再固定一遍,另外在?老板的?介绍下买好了马。马车搞定,阿烟往回走?想还缺什么。对了,垫子!本来想去隔壁布行定的?,但阿烟犹豫了一下去了别人家,承诺后日一早就送来,除此之外,阿烟还买了两床新被褥和枕头,保证路上不会冷。但是等她回来之后才反应过来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谁来赶车?王姐见她怔愣,忙小声提醒道:“东家,詹公子来了。”“阿烟,”詹长宁入乡随俗,穿了一身大?历男子常穿的?大?氅,显得他?气质彬彬,玉树兰芝。“詹公子,快请。”料想他?来是商议启程的?事情,阿烟将他?往后宅请。后宅没有会客的?厅堂,阿烟只能?将人带入自己房里,屋里烧着炭也不会冷。“来此就是想问问你准备的?怎么样了?”阿烟如实回答:“今日去买了马车,其他?的?粮食等下午去准备,不过暂时没找车夫。”詹长宁温和一笑:“不如和我共乘一辆马车?这样也方便些,互相?还能?照应。而且商队都是南疆人,想来阿烟姑娘更能?习惯。”说不动心?是假的?,不过阿烟记得她和齐誉一起赶路的?时候时常夜宿夜晚,到时候一个马车怎么休息?所以阿烟还是觉得自己乘马车方便一些。“我带着烈儿,自己一辆马车更方便。”詹长宁觑了一眼不远处自己玩花儿的?小孩,点头道:“确实,这样吧,我让我的?人给你当马夫,免得你再找了。”“可以吗?”阿烟有点惊喜,她正愁没法找人呢,毕竟一来一回说不定回来时候都出正月了。詹长宁笑意漫在?脸上:“自然可以。”俩人在?屋里说了好一会的?话,将近半个时辰后,阿烟才亲自出来送詹长宁。这一切都被守在?外面的?暗卫收在?眼里,然后消息立刻传到了王府。但,并没有如往常那样立刻送到秦王的?面前,而是被胡统领拦下了。“行了知道了,赶紧回去继续看着!”胡岩语气恶劣,那暗卫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立刻称是然后跑了。但其实并不是对他?,而是胡岩自己心?态急了。“汤伯,难道还要让王爷像以前那样自己挺过去吗?”是的?,秦王毒发了。距上一次毒发甚至不到二?十天,和府医的?诊断一样,不再像以前那样一月一次,而是一月多次。这样的?痛苦一年十二?次就已经很难过了,现在?还要这么多回!胡岩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汤伯也没好到哪里去,着急之色溢于言表。“没办法,王爷不让任何?人进去。”汤伯叹了口气,道:“他?是想独自撑过去。”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哪有那么容易?之前每次出来后秦王衣衫都湿透了,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现在?毒性越来越强,谁知道会有多痛苦?胡岩急的?用拳头砸树,树枝颤动登时落下薄雪。胡岩想,要不要冒着危险,再将阿烟“请”过来?上次几滴血就有了大?作用,对她也没有很大?伤害。胡岩心?思转动的?时候,有人来报,说阿烟姑娘找汤伯。“汤伯,”胡岩忽地开口,“我和你一起去。”王府守门侍卫认识阿烟,立刻请她进去等,可阿烟只是来找汤伯所以不想进去。她手上捧了暖手炉,所以不算冷。胡岩和汤伯出来时,就见门口站着一个娇俏姑娘,看见他?们后甜甜的?喊人:“汤伯,胡岩。”上次的?事情阿烟已经原谅胡岩了,尤其是在?听说他?被打?的?很惨之后,更何?况他?赔偿了五十两银子,在?阿烟这就算过去了。阿烟和汤伯说明自己来意:“汤伯,还有事想要拜托你。”天气越发的?冷了,人一说话就冒出白气,足以看出外面多冷。汤伯侧身做出请的?手势,道:“阿烟姑娘进去说吧,这里太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