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不如从一开始,就将目标定在泽田弘树身上。幼小,心灵软弱,心智不成熟,偏偏天赋异禀,在电子技术上堪称最强,更容易为组织所用,也有更多的时间去研发boss想要的技术。琴酒淡淡一笑,明白这是boss在生气后,对自己的最后一场考验。唯有自己这个最为忠心耿耿的努力之人,才能够理解boss命令下的那些潜藏之意。+++++++太宰治一边听着窃听器中传来的各种声音,分析着实时更新的各种情报,一边时不时的瞄两眼他面前那台唯一的监视器屏幕。他和织田作曾特意跑了一次东京,主要目的就是想方设法搜集关于黑衣组织的情报。唔,更准确来说,除了织田作之外,太宰治还带上了山田花袋。公安部的那些老古板们根本不肯移交多年来他们安排的那些卧底冒着生命危险搜集的各种情报,倔强地捂得死死的。武侦为了获得情报,自然只能走点不同寻常的路。请黑客高手山田花袋黑进公安部的档案库去寻找相关信息。为了保护资料的安全,像公安部这种部门的档案库只会连接内部网络,所以即使是拥有操控电脑异能的山田花袋,也没办法凭空黑进别人家的内网中。物理隔离可比一切网络防护技术来的牢靠。于是太宰才会半是威逼半是利诱的带着山田花袋一起行动。因为公安部这种情况,只有物理距离近了,才有机会成功拿到情报么。当然,人间失格和天衣无缝联手出马,就没有搞不定的事情。山田花袋将公安部的档案库翻了个底朝天,还真找到了不少关于黑衣组织的信息。黑衣组织并无准确的组织名,它的管理运行方式也和寻常的黑手党势力大相径庭,虽然有干部职位,但干部的权利却非常小,而这种拥有酒名代号的干部却已经算是组织高层了。是的,这个被太宰治称之为‘酒厂’的组织上升渠道十分浅,但组织架构却复杂无比。组织的首领一直神神秘秘的从不露面,只依靠各种邮件、电话等通讯方式远距离操控组织。酒厂内部除了行动组之外,还有数量庞大的科研实验室,以及以各种各样的方式被收编进来的外编人员。整个组织就如同酒厂老板精心编织的蛛网,本身可能多有漏洞,那些被某种手段粘合起来的枝枝蔓蔓可能也不是很牢靠,但这一点都不影响组织按照酒厂老板的意愿运行下去。如此脆弱的黑手党居然能发展壮大至今,最终变成了让各国都头疼的势力,一开始太宰治是想不通的。想想吧,森鸥外为了当上港口afia的首领,为了坐稳首领这个位置到底付出了多少心血,花费了多少脑细胞,这才将港口afia发展成如今的模样。而这个酒厂boss却经营的如此轻松,森老狐狸看了,还不得羡慕死。后来,太宰治就想通了。其实酒厂的情况,在一茶老师那本名为《褶皱》的新作中,早就剖析表述的清清楚楚了。《褶皱》主角贺茂役所在的贺茂家族就是一个如同酒厂般的怪物集合体。贺茂一族内部有好有坏,有善有恶,有心思诡谲之人也有一心奉献之辈,千种万样。可是这样的贺茂族人却在欺骗贺茂役这件事上,从未出过任何差错。而贺茂一族用这种方式,已经渡过了千年岁月的考验,却从未有分崩离析之忧。一切都只是因为,贺茂一族存在一个让全族每个人都发自内心认同、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去实现的目标。酒厂如此到处漏风,遍地卧底,组织架构不合理,却仍然安然运转这么多年,还不断发展壮大。唯一的可能,便是这个组织存在一个能引起大多数贪婪的目标。“财富?名声?权势?总不可能是拯救全人类吧。”太宰治摸了摸下巴。突然念叨出声,让坐在他旁边的国木田独步茫然:“太宰?”“呐,国木田,你觉得能够被世界上绝大数人苦苦追求的东西,会是什么?”太宰治问。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太宰治会问这个问题,但国木田独步仍然十分老实的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原来你是在思考哲学问题嘛,唔,其实你刚刚嘴巴里念叨的那些绝大多数都会喜欢,但他们中有些人不会去苦苦追求。”的确,对于唾手可得的东西,有些人自然不用苦苦追求。“但有一样东西对于所有人来说是众生平等并且需要去苦苦追求的。”旁听的与谢野晶子接过了国木田的话:“是寿命。”这次轮到太宰治茫然了。与谢野晶子了然;“哦,这个答案你这个自杀狂魔恐怕有点难以理解。”尽管生活如意,尽管备受宠爱,但是太宰治的本质却从来都没有变过。他与世界从来都格格不入,也从来都不觉得,离开这个世界是一件让人多么悲伤的事情。所以,他不知道,世界上绝大多数都是如此畏惧死亡,无比向往着永恒的生命。“所以,酒厂追求的,就是永生么。”太宰治虽不能全然理解,却能直接代入条件解出答案。可找到了答案后,太宰治心情却不是很好。因为他终于知道,酒厂行事如此狂妄的倚仗是什么了。那种倚仗对侦探社无用,对港口afia也无用,但对异能特务科和猫之家来说,却十分麻烦。太宰治敲了敲待在耳朵上的耳机,贴着耳郭的耳机发出很响的砰砰声。他总觉得自己似乎疏忽了什么事情。可惜,乱步先生现在玩游戏玩的十分开心,不能帮他查漏补缺。哎,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天赋才是真正决定能力上限的决定性因素。比起天授其才的乱步桑,自己即使经过老师的魔鬼教育,可终究差了那么一丝。傲气的太宰治怎么可能因此丧气,他一心三用,一边监听会场动静,一边关注监视器,一边还在那里从头开始梳理整个事件。“永生这种见鬼的谎言都会有人去相信么?”听到太宰治话的国木田有点不可置信,他推了推眼镜,略有些担忧:“我记得花袋黑,咳咳,搜集到的情报里提及到酒厂与好些政客来往密切,疑似已经完成了收买腐蚀工作。啧,公安那群死脑筋不肯交出情报,只是发了一份情报提醒军警,是怕他们内部也出叛徒么。”太宰治听了国木田的随口感慨,却在电光火石之间的突然得到了一丝灵感。是啊,原来他是犯了个错。差点就将他们给彻底忽视了啊。异能特务科是异能特务科,军警是军警,他们同属于一个阵营,却并不属于一个部门。明明黑衣组织的情报是通过军警交到武装侦探社的,但为何横滨如此动荡之际,却不见军警有任何动作呢。可别说军警的“猎犬”就真的只是一群吃干饭的狗。那么,“猎犬”的不动,是为了什么?坐山观虎斗,亦或者是保存实力防备藏得更深的某些人。还是想要获得那样引得众多势力垂涎的“未知之物”呢?原本对军警的立场十分确定的太宰治突然变得犹疑起来。他从军警最近一段时间的行事动作中,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异样。不管怎样,武侦和猫之家都得留上一手。就在此刻,太宰治注意到,监控器中,酒厂的金牌杀手,代号琴酒的那个家伙,拎着手提箱出门了。呵呵,连个变装都不做,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出现在横滨。这家伙该不会以为有组合撑腰,就能在横滨这个地头儿上耀武扬威吧?也不打听打听,横滨一条街,到底谁是爹!贪婪船员被人盯上的泽田弘树此时正在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