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次回来,她打算凭借自己在京城立足,那这些商场上的事情,就都得慢慢学。
温晚栀系上西装的扣子,压了压帽檐,开门走到露台上透气。
夜晚的露台,是她最喜欢的地方,喧嚣的宴会声成为了背景的白噪音,只要站在夜风中,就能神清气爽地放空。
宴会中央,薄严城站在人群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脑子里像是蒙着一层纱。
工作的时候,他从来没有这种感觉,耳聪目明,甚至比从前更得心应手。
但就是一回到薄家老宅,一回到这个家,那种异样的感觉就涌上心头。
包括现在,在宴会的现场,这种感觉让薄严城很不舒服。
他也去看过心理医生和脑科大夫,都查不出什么问题,顶多算是人的大脑对自己的保护机制,并没有器质上的病变。
简单应酬了重要的来宾,薄严城便快步走到门边,躲到露台上去休息。
温晚栀正坐在藤椅上晃晃悠悠,眯着眼吹着晚风,整个人放松得毫无防备。
这会儿她不想直面的人都在宴会上忙得不可开交,没人会来打扰她。
直到背后响起脚步声。
温晚栀背脊一僵。
她本能的反应,记得这个脚步声。
薄严城走到露台一角的立式烟灰缸边,垂眸抽出一支烟,刚打算点上,像是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藤椅上的人。
“抱歉,介意吗?”
温晚栀就这样撞进了薄严城墨色的眼里。
一时间,她说不出任何话。
她说不出“你好吗”“是我”“我回来了”这种话,因为薄严城眼里写满了疏离和陌生。
温晚栀早有预感,但直到面对薄严城,才能确定……
他不记得她了。
薄严城记得程通,记得向依然,甚至记得这晚宴上大部分宾客的脸。
可为什么,面前这个人独独忘了她?
温晚栀内心想要逃离,脚却钉在原地,一股冲动让她站了起来,向薄严城走近半步。
薄严城一怔,下意识后退了半步,看着面前的女人,心莫名地一跳。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温晚栀咽下喉间的哽咽,伸手拿过薄严城身侧茶几上的帽子,扣上,一言不发地打算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