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主任闭了闭眼,似乎放弃了挣扎,抬眼神色灰暗。
“你怎么保证我老婆孩子的安全?”
温晚栀瞥了一眼沈主任桌边的书籍,淡淡开口:“想送孩子去A国,我倒是有些门路。”
沈主任攥紧了拳头,还在试图挣扎:“我怎么相信你?口说无凭。”
温晚栀好整以暇地向后坐了坐,淡淡一笑,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
“你当然可以不相信我,但我想,我也没必要和你证明什么。毕竟你现在也没别的路可走了,不是么。”
沈主任胸腔起伏着,眼神慌乱,显然是被威胁到了痛处。
中年男人挣扎了半晌,久到温晚栀都差点失去耐心,终于开了口。
“好,我答应你。只要把我老婆和孩子送到A国去,我就帮你作证。”
温晚栀嫣然一笑,很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识时务者为俊杰,沈主任,希望你别辜负我对你的期望。”
走出血液科主任办公室,曹晴长舒一口气,夸张地捂着胸口,侧眼看着温晚栀。
“晚栀,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可怕了,那样威胁那个老家伙,换我都得被你吓退三分。”
温晚栀已经恢复了往日淡然的样子,闻言也是心里一惊。
她刚才很可怕吗?
温晚栀想到了还在家里等她的暮暮,无奈笑笑:“以前被人呵护着,捧在手心,当然像个不谙世事的小白花。现在有了必须要保护的人和必须做的事,只能靠自己,当然不一样了。”
必要的时候,她也会不择手段一些。威胁,打压,只要能保证重要的人的安全,她不介意。
曹晴欲言又止,还是语气有些不甘地开了口。
“说实在的,晚栀,我虽然很高兴你能变得狠心,但刚才的样子……真的让我想起你那个混蛋前夫。太像了。”
温晚栀有些怔然。
想起来,商场上的那些斡旋的手段,和这些威胁人的招数,她的确都是从薄严城那里学来的。
即使没有刻意去学,也耳濡目染了太多年,以至于自己处理事情的时候,不自觉地就带上了那个人的习惯和方式。
是啊,十年的相伴,早就有一部分,变成了对方的样子。
温晚栀窝在输液室宽大的椅子里,身上盖着曹晴车上的毛毯,暖和了不少。
手机响起来,把在一旁打盹的曹晴吓了一跳:“什么人?”
温晚栀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道:“我的电话,没事,你休息吧。”
叶雅舟的声音有些着急:“喂?晚栀姐,你在哪呢?一直联系不上你。”
温晚栀顿了顿,还是如实相告:“我在第一医院,有点晕船,在输液。”
电话那头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啊?你哪是晕船啊,是焦虑发作了吧?你等着,我刚下训,去看看你。”
温晚栀刚想开口说不必,但余光扫到了在走廊处理事务的程通,还有打盹的曹晴,心下不忍。
“好,那你过来吧,在输液室。”
曹晴眯着眼,声音懒懒地开口:“谁啊,小舟?”
温晚栀嗯了一声:“一会儿就到,你俩先回去吧。他送我回去就行。”
曹晴摆摆手:“等他来了再说。”
没过十分钟,医院门口就起了点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