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了解徽娘,她很爱李青衫的,爱到没有自我。”
姚芊树悠悠地叹气。
凌崇密眼中一闪而过狠戾,是那样吗?一个终日只能躺在床上的活死人,能有这么大的威力?
凌重紫没有忽略掉他眼中的戾气,淡淡地道:“人间自有真情,这是生在皇家的你我不会懂的,不要做傻事。”
凌崇密垂下眼睑,长长密密的眼睫毛挡住眼底的情绪。
凌重紫觉得他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人家对他没有一点感觉他真的不知道,死缠烂打,跟不务正业的纨绔有什么区别?或许还不如纨绔呢。
“我们走吧。”凌重紫看凌崇密那样子,就是没听进去,他也懒得再管了,拉起姚芊树。
姚芊树下楼梯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凌崇密抬起眼来,她接触到凌崇密那阴鸷的眼神,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一直到坐在轿子中,她都感觉到身子好冷,抱着手臂。
“怎么了?很冷吗?”凌重紫见了,把自己的斗篷抖开,给姚芊树披上。
“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心底不安。”姚芊树微蹙眉头。
“没事的,崇密从小怕事,等他寻思过来,也就撂开手了,那种强抢民女的事情,他是做不出来的。”凌重紫知道她担心的是什么。
姚芊树听了忍不住莞尔,“你们也要强抢民女吗?”
好吧,其实皇家几年一选秀,可以说成是几年一强抢民女吧。
姚芊树也觉得凌崇密是一时的小孩心性,徽娘和那些见到英俊的男人就走不动道的女子不同,凌崇密碰上几回壁,估计也就死心了。
这件事情两个人也就这么放下了,所以等到姚芊树后来听闻李青衫被火烧死,李家的族人把徽娘浸猪笼的时候,如同被人敲了一记闷棍,好半日都缓不过来神来,凌重紫见了,急急忙忙派人去请大师给姚芊树招魂。
皇上下旨,叫他们闭门自省,那他们就不能出门,就是有客人来拜访,那也是要回绝的,可是,姚夫人的寿辰就在这几日了,姚芊树已经神情恍惚了好几天了,经常在后花园一坐就是大半日,微仰着头,四十五度角忧伤的看着天空,一副文艺小青年的标准造型。
“小姐,天凉了,进屋歇歇吧。”小娥担心地给姚芊树披上斗篷。
姚芊树想过,她易容出门一天来回应该是可以的,可是,要是真的被人发现了怎么办?岂不是要连累斐王府上上下下几百口子人?
可是,这么多年来,姚夫人的生辰的时候,姚家三兄弟有时候都不在,姚芊树却从来没有缺席过,这才成亲第一年,难道就要缺席吗?姚夫人为了她能参加自己的生辰,都特地搬到庄子里去了,她要是不去,姚夫人一定伤心坏了。
扔掉手中的花梗,姚芊树冲着小娥招招手,“小娥你过来。”
小娥直觉不是什么好事,可是却还是凑了过去,姚芊树趴在她的耳边低语。
小娥的脸色变了几变,却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凌重紫远远地看见姚芊树对小娥面授机宜的样子,站在那里不动,等到小娥走过他身边的时候,叫住她,“小娥,刚才王妃跟你说了什么?”
小娥恭敬有礼的行了个万福,“王爷何不去问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