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崇秀见了,不耐地道:“你觉得就这样逼死凌崇密好呢,还是叫凌崇密明明白白的心甘情愿的替你的丈夫偿命好呢。”
“哪里会有人心甘情愿的去死?”徽娘反驳。
“你眼前不就是有这样的一个傻瓜?”凌崇秀努努嘴,指着凌崇密。
徽娘紧抿着嘴唇,倔强地扭过头去不肯看凌崇密。
凌崇密一脸无措,单手捂着伤口,“浏王兄……”
凌崇秀毫不容情地道:“别,我可不认识你这样的情种,为了叫对方开心,竟然连这种蠢法子都用。”
他以为他死了,一切就都一了百了了吗?父皇就会放过这个徽娘?
皇上只会更加的恼怒,皇家尊严不容侵犯,这个徽娘要是能就那么死了,那也是不幸中的万幸,就怕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凌崇密脸色憋得通红,被说中心事,只觉得万分窘迫,可是,他除了一死证明自己的清白,还能做什么呢,他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就只能说明徽娘夫妇有意栽赃陷害,意图谋害皇子,那李青衫死了,也就罢了,可是徽娘还活着,还要受苦,他怎么忍心?
“我都已经承认,是我害死了李青衫,浏王兄……”凌崇密诺诺地开口。
凌崇秀恨铁不成钢,冷笑一声,“你以为你承认了,你为情而死很伟大是吗?我呸。”
凌崇秀一口口水吐到了凌崇密的脸上。
皇上眉头一皱。
凌崇密双拳一紧。
凌崇秀双目紧盯着他,“怎么?想要打我?你竟然连死都不怕,又怎么会在意别人吐你几口口水?更何况,你还是这样一个丧心病狂,为了得到人家有夫之妇,不惜火烧人家残疾的丈夫,叫人家惨死,你简直令我皇族蒙羞,我吐你了怎么了?”
凌崇密怒吼,“我没有,是他自己点燃了菜油,要烧死自己,为的就是不让徽娘和我在一起。”
这句话喊出来,周围为之一静。
皇上的双眸危险的一眯,这个残废男人竟然这么狠,为了阻止自己的女人和别人在一起,竟然做出这样子决绝的事情。
徽娘一愣,不可置信的摇摇头,“不会的,青衫不会是那样的人。”
她拼命地摇着头,可是却早已泪流满面,她很想明明白白的否认,可是她的心却出卖了她自己,青衫残废了之后,性子就变得越来越偏激,动不动就怀疑她与别人有染,无奈之下,她出去给人看病都是带着帷帽,即使那样,青衫依旧不依不饶,非要她做小伏低,然后搂着她大哭,说是自己太在意她,总感觉现在的他是她的拖累,好害怕她会抛下他不管。
徽娘耐着性子安慰他,可是时间久了,多少也有些厌烦,有时候半夜醒来,久久没有睡意,以前的青衫不是这个样子的,以前的青衫温润尔雅,不是这个样子的,她有时候扪心自问,以前的青衫还会回来吗?她爱着的始终是以前的青衫啊,哪怕是残废了,也没有关系,眼下这个暴戾的,长着和青衫一样的脸的人,真的是她的青衫吗?
凌崇秀冷哼一声却不再说话。
凌崇密偷眼看了一眼皇上,也紧抿着嘴唇不再言语,他原本不想说的,看到徽娘这么痛苦,他真的不忍心再往她的伤口撒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