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批火枪是上一次从李如松手中弄来的,清一色的佛朗机原装鸟铳,存货实在不多。
沈烈也一直没舍得用,于是关键时刻便派出了用场。
虽然是八成新的西洋火绳枪,可这是押镖又不是上阵打仗,沈烈觉得这样的火力应该够用了。
于是乎。
十来个精挑细选的天津左卫子弟便快步上前,将沾满了桐油的火枪兴冲冲的取出,抄在了手中,便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好家伙!”
“过瘾!”
领到了火枪和弹药的后生们兴高采烈,兴冲冲的凑在一起嘀咕着,这才是大好男儿该干的事!
但凡是年轻后生都有一腔血勇之气。
尚武的基因在少年心中复苏。
唯独队伍中,那两个五十来岁的浙军老卒却一言不发,只是低头整理着火枪,用黄纸将枪身上的桐油细细擦拭了一番。
长期与倭寇作战的浙兵,对火绳枪自然不陌生,这是他们吃饭的家伙,看上去……
对这火枪十分熟悉的样子。
看着这两个身经百战的浙兵老卒。
沈烈微微一笑。
也不多言。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都是与倭寇常年厮杀,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精锐老卒,年纪虽然大了些,熬不住九边前线的风霜了。
可身子骨还硬朗的很!
这两个浙兵老卒,便是沈烈此行最大的底气。
将十几个标兵留在此地熟悉枪械性能。
沈烈便快步离开了库房,回到了自己的卧房,从柜子里取出了自己的燧发长枪,擦了擦长枪上落着的灰尘。
他还是用自己最心爱的燧发枪。
三短一长。
将火枪在腿上,腰上绑好。
又拍了拍。
此刻沈烈信心爆棚,便又开始琢磨着,他的火力似乎还是有些不足,要不要将库房里那两门虎蹲炮带上。
虽然那只是京营淘汰下来的二手小炮,只能发射石块之类的霰弹,可关键时刻也能一炮定乾坤。
还是。
“带上吧!”
拍了拍腰间的燧发短枪,又用碎布条将长枪包裹了起来,装在了长条形的口袋里。
沈烈快步从房中走出,抬头看了看西北边的天空。
天色是阳光明媚。
万里无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