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清楚得很,oga一定不喜欢那样冒犯的对待。他含着泪水,笑盈盈看向陈秋的模样始终刻在陈秋的脑子里。任何一点点的强迫和占有,对于惊岁来说都是加倍的伤害。所以尽管心底的暴戾因子翻滚着,叫嚣着要将人压在怀里蹂躏,陈秋岌岌可危的理智还是盖过了本能。这样原始的渴望和欲……陈秋看向了镜子中的自己,眼睛里网着红血丝。良久之后,他嗤笑一声,颓然垂下了手。怪不得oga那样痛恨着让人失去理智的本能,甚至挖去了自己的腺体。在这样不受控制的,完全被浑浊欲望支配的混沌之中,真的能够分得清心底柔软的爱念和骨子里叫嚣的欲望吗?真的能够……陈秋抬眼看向了镜子中有一点儿陌生的自己。这里的原原本本生长着的人类,真的能够分得清爱和本能吗?或许,惊岁说得没错,他的确应该再补一针抑制剂了。陈秋弯下腰继续用冰凉的水冲脸。惊岁在休息室等了一小会儿。等的他酒劲儿上来都有些昏昏欲睡了。陈秋才推门进来。手里端着醒酒汤,默不作声给惊岁倒了一碗。递过来的时候,惊岁的指尖触碰到他的手背,感受到了一片冰凉。“你去哪儿了?”手这样凉。惊岁有些惊诧地问道。即便帝星的气温渐降,也依旧暖和着。陈秋的体温又一向偏高,手怎么会这样的凉。陈秋摇了摇头,嗓音有些沙哑:“没什么,补了针抑制剂,又洗了把脸。你饿吗?”宴会上虽然不缺吃食。但陈秋在这样场合却从来吃不饱。觥筹交错酒水就已经灌得让人生恼,何况还要应付各式各样的人攀谈。哪有心思吃东西。惊岁今天一早便去找苦荞,想来也没怎么好好吃过东西。“不饿。”他刚说完,肚子便极不配合的发出了抗议,像是生怕晚一秒,惊岁就这样草草回应亏待了它一样。惊岁话音才落,抬手按着肚子,脸上罕见浮出几分尴尬。他微拧了眉头,带着羞恼和一些写说不出的风情。陈秋看得呆,只觉自己方才被压下去的躁动又卷度重来。只要惊岁出现在他面前,陈秋便是淡定不了的。他发现了,并且也意识到这样的情况越演越烈。可陈秋始终克制着,生怕唐突了惊岁分毫。终究连寻常的触碰也都是再三斟酌,慎而又慎。却偏偏,这副身体要和他唱反调一般。越是如此,在惊岁面前,便越是难以冷静。“我待你去吃些东西吧。”陈秋有些懊恼的敛下眸底的异色,故作轻松的说着,“别担心,同浮橘说一声就好。”出发陈秋好像有点儿奇怪。惊岁近来总生出这样的念头来。这样的猜测无端却又无时无刻萦绕在惊岁的心头无法散去。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惊岁也说不出来,但就是觉得陈秋和以往有些细微的不同。他想来想去,将其归咎于陈秋的易感期。alpha嘛,每隔几个月总会有那么几天。这倒是他第一次亲眼得见,还觉得几分新奇。陈秋有点儿可怜。和自己是表面光鲜的协议婚姻,而他在外面好像也没有别得oga,易感期只能够靠抑制针剂来度过。情绪上的波动为了不让人发现端倪也只能够生忍着。惊岁难得生出些体贴的心思,同陈秋保持了适当的距离尽量不去招惹他。两个人共处一室,却过了好几日井水不犯河水的生活。肉眼可见的,陈秋的情绪更差劲了。他变得更加奇怪。具体的事例,大概就是,吃过晚饭之后,惊岁坐在沙发上浏览星网,忽然感受到有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视线落在他身上。环顾找寻之时,却只看到少将大人匆匆忙忙欲盖弥彰扭开的脑袋,已经手上繁碎的一百零八个小动作。不止此时此刻。或者可以说无时无刻,每时每刻。陈秋只要得了空,就会盯着惊岁发呆。而在被察觉后,却又移走视线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惊岁觉得他们或许需要谈一谈。关于陈秋到底怎么了这件事情。然而未等惊岁想好怎么谈,格勒上校的消息先一步穿到了陈秋的手里。在他们返航途中,遇到了一艘形迹可疑的不明星舰,他怀疑那有可能是罗安的星舰。根据其目前的行驶方向和速度,预计将会经过b667号小行星。b667号小行星的位置很特殊。它处在荒星带的边缘,位于格勒上校和另外一个少校以及三皇子罗尘的管辖区交界处。因为地处交界,可以是三管,也可以是三不管地带。b667附近有一片很密集的荒星,零碎的大多没有固定人员管理,汇聚成了一片星云。其中只有b667、b668和界星γ上有官员和军队驻守。越过界星γ之后,就不再是帝国的领域范围了。如果那艘星舰上真的是罗安,看样子他是要离开帝国。那么在茫茫未知星海之中,b667、b668和界星γ将是他最后补充资源的地点。他总会在其中一颗行星上做出短暂的停留。格勒上校朝陈秋发出了支援请求,并且第一时间跟踪了那艘星舰,随时准备截停。界星γ是三皇子长女,也就是鹤的那个alpha姐姐驻守,是三颗行星中实力最强劲的一颗。想来被选择的可能性不大。经过估算推测,格勒上校得出结论,b667是最可能被选择的小行星。这条讯息非同小可。陈秋和罗慎思索再三,最后决定由陈秋亲自前往b667。惊岁作为随行家属,两个人即刻启程,不容半分耽搁。“二位且放心,帝星这里一切有我。”临行那日,罗慎亲自来送了他们。一如既往笑呵呵揣着手,朝他们打包票:“说不准,等你们回来时候,这帝国的皇帝已经换了人做了。”他忽然凑近,在陈秋耳边低语着。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就这么漏了出来,落在了惊岁的耳朵里。他挑起眼皮打量了眼前这个披着温润公子皮的狐狸,居然丝毫不觉得惊讶。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像是他能够说出来的。原本罗慎多年筹谋,就几乎胜券在握。有了陈秋的助力,更是锦上添花,一下就将进程推快了许多。……遥远的边陲之地,环境自然没办法和帝星相比,风沙作祟,邪风肆虐。这里的人们几乎都将自己包裹严实了,以避免辐射和沙尘。街道上人群熙攘,倒不像是帝星那样性别壁垒分明,这里的oga也带了些蛮横生长的野性,不是那种娇滴滴下小点心。alpha更不用说,攻击性一个比一个高,一言不合便炸开信息素要斗个高下。“卡特尔大人!你可要给我做主啊!明明是他们一早将那个oga许诺给我的,这样的行径怎么都算得上是两情相悦吧!”“卡特尔大人,休要听他胡说,这明明是抢占未遂,要不是我们发现的即使,我们那可怜的小外甥就要被他强行标记了。”“你胡说,明明是你们见钱眼开,狮子大开口!现在觉得我给的钱不够而反咬一口。”“你有什么证据!天地良心啊!”眼见着那一对中年ao已经哭天抢地的叫喊起来,卡特尔顿时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他抬手制止了这场闹剧,看向了一直没说话的oga,这场闹剧的核心当事人。卡特尔将先是询问了他意见,然后将两拨人分开,细细询问了前因后果。又是一桩变相的oga买卖案。卡特尔见怪不怪各打五十大板,并且给那个年幼丧亲只能够寄人篱下的孩子申请了补助。便就这样将这场闹剧了解了。他是下议院中一个平平无奇的官员,这样鸡毛蒜皮的纠纷矛盾,他每天要处理无数件。他会自己房间换下陈旧的官服,换了套还算体面的礼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