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士怒道:“他本就是巽泽,又怎会还有同样面目之人出现?”
“若是有呢?”
“你莫要妖言惑众。”
“妖言惑众?”杜白麟冷笑,直视沐莬,“敢问世子小大人,你手中束妖银索可是专门针对妖物才能发挥其威力?”
沐莬被他盯得一颤:“自然是专门捉妖的。”
杜白麟:“世子说了,已然确定那人是妖,众大人也承认了,他是妖无疑。既然是妖,妖物可随意变幻形貌,大人们为何不认为,玉衡郡主的形貌只是他有意变幻出来扰乱栽赃的?”
这并非不可能。
太祝竟无法反驳:“这……”
太士见不能反驳,恼怒:“他是人修妖,又不是妖修人。”
杜白麟:“无论是哪种,他只要是妖,就有可能变幻形貌栽赃。”
太士更怒:“既是栽赃巽泽,也定然是巽泽做了什么惹怒他的事。”
杜白麟一指那五位:“那这位妖唯独抓了这五位,是否也是这五位对他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
他们只不过是夸大其词罄竹难书般诋毁巽泽,败那位东君之名想上位。
所以太士笃定,此妖定为巽泽,才会如此在意旁人毁他东君之名,狡辩道:“他既然已为妖,要抓谁还需要理由?”
杜白麟面色一冷:“怎么,抓了他们他们就无辜,化成巽泽,巽泽就罪大恶极?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巽泽是骗你钱财喝你酒还是挖你祖坟,你要这样污蔑?”
太士气得发抖:“你……恶莽之徒。”
“哼,如你所说,他既然为妖,抓他们都不需要理由,变幻为巽泽又需要什么理由?”
“那为何不变别人,非要变幻为巽泽?”
杜白麟:“人不是被你们抓了吗?你们自己去审问呀,问我?我怎么知道。”
太祝:“那盟主今夜站出来,杀气腾腾的,又是为的哪一桩?”
“巽泽是巽泽,花魁是妖也罢,是人也好,我只是要为巽泽正名,他花魁所做之事和巽泽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在座诸位及江湖同道,莫要把这些莫须有的罪名扣在巽泽头上。日后我若再听到有人乱嚼舌根,散播谣言污巽泽名声……”
杜白麟一扬手中妖刀,刀气腾出一股妖云,朝河心斩去,冷侧侧道,“本盟主的刀可不长眼,能斩妖,也能斩人。”
顷刻,花船被一劈为二,倾入水中,溅起大片水花。
太士当真见不得这匪气,怒得须发皆张:“你莫要太过嚣张。”
杜白麟:“本盟主向来嚣张惯了,你待怎样?”
太士气得几乎站立不住,“你……”
杜白麟:“人赃并获的事实,他又不是巽泽,杀不杀此人,怎么杀,瑶光国主自会向天下公断,气大伤身,大人还是平心静气的好。”
突然一片笑声爆发起来。
却是围观的一些武林人士见怒怼了官威,各种心情畅快,岂有不笑之理。
能干脆利落解决,绝不拖泥带水,这就是江湖人做事的快意。
萧然方夜见话都被杜白麟说了,大概也没他俩什么事,遂对两位大人道:“贵公子救回,妖人也当场抓获,至于如何判决,都不是我等能做主的,还是要等国主发话。”
“国主必不会徇私,但若是二位大人不放心,大可派府兵一同看守。”
方夜话一堵,堵住了太士的口。
*
“我竟没想到杜小白还有这等辩论口才,不枉又坑他一顿酒。”巽泽笑得无比灿烂。
这话原是对西风说的,但是西风不仅没有回他话,白影一闪,竟从窗户腾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