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前,面容清俊冷冽的青年笔直地坐在那里。
肩宽腰细,脊背修长如松柏,却没有松柏翠竹的温润,只有寒冰般拒人千里之外的漠然。
门没有上锁,蒋野在门上敲了三声,站在门口等了几秒,才一边打招呼一边走进了办公室。
“秦渊。”蒋野熟门熟路地拉了个高背沙发椅坐下,挑眉问:“你找我?”
秦渊回身,和蒋野对上了视线。
一个清冽幽冷如深渊,一个桀骜凶戾似猛兽。
两人对视,空气中仿佛有看不见的暗流流淌,刀光剑影,步步紧逼。
蒋野:“下午的那个人是你。”
秦渊:“她是阮棠,你是故意的。”
蒋野和秦渊的声音一前一后响起。
蒋野的音调偏高,挑眉似笑非笑。
秦渊的音色低沉而富有磁性,像是厅堂中缓缓拉响的小提琴。
两个人说的都是疑问句,可话语都是笃定的,互相心知肚明。
空气一时有些静默。
还是蒋野先轻嗤了一声,散漫地往后一仰,翘起了二郎腿,凉凉地说:“还是让你遇见了她。”
他的语调里带着些无奈,又带着些意料之中的了然。
蒋野早就知道,秦渊和阮棠到底还挂着未婚夫妻的名分,两个人迟早会正式相见的。
但是秦渊晚见阮棠一天,蒋野的机会就更多一分,所以一直潜移默化地阻拦着他们的会面。
只可惜,最后也就拖延了一个月不到。
最令人失落的是,阮棠的心防实在太难打破。
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门,蒋野并没有突破性的进展,没能和阮棠真正地拉近关系。
秦渊没再开口,只是冷冷地看着蒋野,凤眸清淡,像是一汪看不见底的幽泉。
蒋野耸了耸肩,拽了句他不怎么熟练的古文:“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秦渊,你今天也见到棠棠了,你应该能理解我的感受,像她那样的人,怎么可能有人能抵挡得了她的魅力?”
“棠棠?”秦渊声音冰冷地抓住了重点。
蒋野和阮棠已经亲密到这种程度了,以至于可以自然地喊出这样亲昵的称呼?
他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在秦家老宅二层,蒋野曾经亲口说过,他是个有底线的人,绝对不可能对兄弟的未婚妻动心。
那么现在,他又是在做什么?
秦渊什么都没说,但面上的意思却格外明显,办公室里好像都凝结了一层浅浅的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