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旖又往那个方向看了几眼:“那是你妈,你问我。”
聂余两只手捏成望远镜,极目四望:“我跟我妈也不太熟啊,我对她的背影不敏感。”
那旖:“她是你亲妈吗?”
聂余:“是吧?不然她就是你亲妈。”
两人在同一天的同一个时候的同一个产房出生,潘姿美不是聂余亲妈,那肯定就是那旖亲妈。
那旖道:“那她是你亲妈。”
两人又看了一会儿,没再看到疑是潘姿美的女人。
这个时间潘姿美应该在打牌,逛街的可能性比较小。而且潘姿美逛街从来都是一个人,她看不上她那群牌友们的品味,嫌弃她们不够时尚。
她喜欢插nel,但她的牌友会用买一件插nel的钱去买好几件平价商品,她每次逛街回家都会吐槽她的牌友选量不选质,有钱都白搭,聂余都听腻了。
“我妈现在应该在打牌。”聂余说,“我们看错了。她没有小辫朋友,只有大波浪和奶奶卷。”
那旖点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拿起一旁的书包:“我要回家了。”
聂余顿时把潘姿美抛到脑后,不高兴道:“怎么这么早,我再请你喝一杯奶茶啊。”
那旖摇头,背上书包,从高脚椅上滑下来:“不喝了,晚了我妈回家没看见我会担心。”
她攥着笔记本,往他面前递了递,认真道:“鲫鱼,你下学期就要去三中了,三中和我们学校不一样,那里管得严,周围都是学习好的同学,你不能再像现在这样了。”
这是聂余目前最不想听到的话题,他两只手攥成拳头揣在兜里,死活不接。
那旖便把笔记本塞到他书包里。聂余怒目而视。
去三中,意味着他们要分开了。
得知要搬家时,聂余曾跑去那旖家,让那旖和他一起去三中,但那旖拒绝了。
聂余不明白那旖为什么拒绝,明明她成绩那么好,而且听到他要搬走,她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舍和挽留。
这段时间他们其实一直没有怎么说话,聂余心里不舒坦,赌气不想理她,那旖也没有哄他。
那种萦绕在他们之间的怪异气氛,其实谁都能感觉出来。
充斥着别扭与难受。
那旖攥着书包两侧的带子,转身就走。
走到之前分路的路口,她回头往后看。在十几米远的地方,再次看到跟在身后的聂余。
聂余见她看过来,立马蹲在地上。
那旖顿了顿,转过身,迈步就走。
聂余在身后吼:“你就不能和我一起去三中吗!”
见那旖没有停,聂余又气又急:“你那么优秀,你比我优秀,为什么我都可以去,你不能去!”
忽视两侧路人的打量,聂余脸红脖子粗咆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是不是烦我了,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