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些年在哪里。”
“瑞阳。”
果然是他。
那旖轻扯唇角,侧了侧头,眼睛微涩。
钟杰侧首看了她一眼,道:“虽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他今年把工作重心转来了崇华,以后可能会留在崇华发展。”
那旖垂了垂眼,没说话。
接下来的路程,谁都没有再开口。
钟杰不清楚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他知道的仅仅是,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但上学时期,他们在学校却几乎没有说过话。
他们在一起过吗?钟杰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们是彼此喜欢的。
至少,聂余是喜欢那旖的,很喜欢。
当年发生了那样的事,那些丑陋和悲伤被世人皆知,指指点点,随意非议,这些是谁的错呢?
至少他们两人都没有错,错的是人有一颗心脏,它会疼。
因为太疼了,忍不了了,就只能离开会让自己呼吸都会疼的地方。
但又全然无错吗?
也不尽然啊,心脏除了会疼,它还懂得开心。
聂余用最决绝的方式,让那旖那颗心脏,沉寂了数年,险些丧失愉悦。
钟杰能体会聂余的无奈,也能体会他现在的心情。只有心怀愧疚,才会踌躇不前,他明明多的是方法再次出现在她的生活里,他已经是别人眼中高高在上的聂总,但在那旖面前,他比尘埃还低。
说到底,都是因为在乎,所以愧疚,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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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旖回到家,纪兰还没有睡,玄关处留着一盏小灯。
纪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声音开得很小,听见开门声,她第一时间回头:“那那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晚,给你打电话也没有接。”
那旖才反应过来好像忘了给家里打电话,拿出手机一看,果然有两个未接来电。
纪兰走过去,接过她肩上的电脑包和背包,拎在手里颠了颠,顿时面露心疼:“每天都背这么重啊。”
那旖换了鞋,闻言笑了笑:“不重。奶奶睡了吗?”
“嗯。”纪兰把电脑包和背包放到沙发上,去厨房把温好的牛奶端出来,“本来等你的,看电视一直打盹,我就让她进屋睡了,还不乐意呢。”
那旖轻轻打开赵春花的房间门,轻手轻脚走进去看了一眼。老太太睡觉贪凉,不喜盖被子,那旖给她掖了掖,见她睡得沉,便悄声出去了。
纪兰把牛奶递给她,那旖接过,陪她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这段时间她一直很忙,下班回家也是直接回房间忙工作,很少有这么闲适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