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如果不能在最紧要的时候说出来,也就不必再说出来了。就好比要兑现这样的承诺。迟了,就终究是迟了。
魏荷语被囚在慧心阁内,如同被关禁闭一般。终于,在被关了四个月之后,有人忍不住了。
那晚的风很大,夜空如同一潭墨池。
萧容沐浴完毕,披上纱衣准备就寝。
屋外的风没有方向地乱刮起来,没关牢的窗户发出啪啪响声,在这样的大风夜里显得格外吓人。
萧容打了一个寒噤,连忙缩进被衾里,这才算暖和了些。
进了被窝,萧容就不愿再起来,可窗户还依然啪啪作响,她皱皱眉,探头唤道:“春玉,去将外边儿的窗户关牢。”
她喊了一声,却未闻回应。顿了顿,又开口唤了一声,却还是不见有动静。
萧容沉沉叹口气,只好披上外衣自己去。
她之前一直不太爱同春玉多言,春玉自然而然与她生疏,想着最近这气候奇怪得很,春玉兴许就早早缩进被窝里睡了去。
走到窗棂口,风更大了,萧容怯生生地伸出手去拉窗户。
正在此时,一个身影闪过,萧容吓得缩回了手,连往后退。
身上的外衣受惊滑下,萧容敛起惊惶,厉声喝道:“什么人!”
回答她的却只有猎猎风声和啪啪窗响。
萧容挪着赤脚往后退,那嗖嗖的冷风吹得她不停打颤,她下意识地回到软榻边,披上便衣穿上布鞋,然后扑向镜台去取银针防身。可奈何四周一片漆黑,她着实是难以翻找到那针灸包。
银针还未找到,便觉身后一阵嗖响,她惶然抬起脸,铜镜中映出自己那惊惶的脸,而她的身后,是一把欲要砍下来的大刀。
萧容来不及害怕,俯下身向另一侧滚过去。
那大刀啪地一声砍在镜台上,又接着向萧容追过去。
萧容仓皇向后逃。如今她手无寸铁,又孤身一人,如何敌得过这样蛮力的汉子?
正想着该如何逃脱,却不料对方居然增了人手,萧容抵在榻边退无可退,惊惶地望着突然出现的四五个持刀大汉。
风猎猎地吹着,窗户也来来回回地拍打着,似乎唯恐天下不乱。
萧容暗自紧握手掌,抓起榻上的被衾向他们罩过去,然后趁机摸索着防身武器。乱抓了一阵。居然逮住了那柄放在剑架上的紫星宝剑。
她握住宝剑就往外溜去。打开门,她惊住了,外面也密密麻麻全是持刀的人。她低了低头,看清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春玉。
萧容紧咬住牙。才没有惊呼出声,而屋里屋外的刀子已经尽数向她招呼过来了。
萧容心跳几乎停止。
这么多的刀子落到身上,那她的死法就应该是和弟兄们一样了。无边的愤恨袭上心头,萧容恨恨地瞪着眼前森冷的刀身。
一把刀晃过来,萧容侧身一闪,迅速抽剑反手一旋,那身先士卒的大汉就被抹了脖子。
其余的人微微一怔,随即齐齐向萧容砍过来,萧容连忙横剑去挡。却也心知终是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