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拉为自己的不幸难过,更被自己的顽强感动。
“嗯?”
闭眸养神的韩彩京听到身边隐隐约约的抽泣,异常不满地寒声而出。
仅仅是一个字,敬拉就吓得脸色铁青,倒吸一口凉气,双手交叠紧紧捂着嘴唇。
良久,她稳了稳情绪,开始偷偷打量韩彩京。
镇定下来的她开始有思考的能力了,眼珠子溜溜地转着。
女人和女人之间的战争,无非是为了男人?
而她无疑是那个悲催的冤大头,她和奂宥云的关系比纯净水还纯,却偏偏被拉进他们争夺的漩涡。
不行,死道友也不能死贫道。
就这么几分钟的时间,敬拉想明白了,清白诚可贵,小命价更高,若能活下去,叛徒皆可当。
她准备把奂宥云那变态卖了,老老实实把事情说清楚。
这样的话,无冤无仇,应该不会再惨遭毒手吧?
深深吸了一口气,敬拉双手放在大腿间,不停地揉搓。
清了清嗓子,轻声试探,“那……那个,我和变,不是,奂宥……”
“??。”
韩彩京蓦然睁开眼,愠怒地寒声道。
“啊?”敬拉长眉连娟地张开嘴,不明白什么意思。
“闭上你的嘴。”韩彩京红唇微勾,余光闪过一抹戏虐。
呃,敬拉尴尬地扯了扯嘴皮,心里又不安地揪起来。
想要报警,可坐在副驾驶的女人一直死死地盯着她。
车子开了很长一段时间,从闹市一路到了郊区,宽阔的柏油马路,周围工厂零星飘起的青烟。
敬拉屏息凝神,暗忖来工业园区干什么?
倏然,宾利停在了一个工厂前。
韩彩京眼角都没有赏她一个,尽直下了车。
敬拉喉咙滚动,从车窗可以看到,之前拦停出租车的三辆车跟在后面,此时从车上下来了十几个黑衣型男,齐刷刷恭敬地站成一排。
这架势,她跑得掉吗?简直就是瓮中之鳖。
呼吸间,韩彩京走进了工厂。
啊,把她一个人留在车上是什么节奏?难道是要封车烧炭,然后造成自杀的假象。
敬拉懵懵的脑袋,乱七八糟地想着电视剧里各种杀人弃尸的剧情。
霎时,苍白的小脸血色尽褪,连弯弯的娥眉都在战栗。
“下车。”
就在她自己吓自己时,一个黑衣男打开车门,粗鲁地拽住她的手臂,像拖牲口一般,把她拉了出来。
敬拉痛得眉头紧蹙,却是不敢怒不敢言。
推推攮攮中,她步履蹒跚地走进了工厂。
这好像是一个冻库,光线很暗,鼻尖的空气忽地变得清凉,沁人心脾。
韩彩京披着暖和的貂皮大衣,坐在中央,优雅地翘着二郎腿,修长的手指在大腿上有节奏地跳跃。
敬拉瑟缩地站在门口,后背被猛地推了一下,一个踉跄,差点前扑摔个狗吃屎。
四周站着的人成包围之势,把她和韩彩京围在中央。
最骇人的是,这些黑衣型男都把不能见光的凶器拿了出来,还有意无意地晃一下,真是亮瞎了她的铝合金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