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拉洗完澡,换上宽松的家居服,一边喝水,一边拿起扔在床上的手机。
有一个未接来电?
点开一看,奂大爷。
顿时心里一紧,赶紧回拨过去。
“什么事?”电话那头传来冰冷的问话。
敬拉娥眉一挑,暗忖,不是你丫的有事吗?
可她却是不敢这么粗鲁直接,沉了沉气,轻声细语地委婉开口,“我有看到你的未接,请问是有什么吩咐吗?”
听筒里顿了顿,寒声回了一句,“有吗?我没有打过。”
“噢。”敬拉喃喃地应承,没有多想,她偶尔也不小心按到别人的号码,自己却浑然不知。
“挂了。”那厮已经不耐烦地怒哼了。
倏然,敬拉焦急地询问,“都要七点了,你还回不回来吃饭?”
“不。”简单明了的一个字后,只剩下嘟嘟嘟的断线忙音。
真是没礼貌,每次都先挂她电话,敬拉不满地撅嘴嘟囔。
“死丫头。”奂宥云站在包房外,轻声咒骂了一句,而后把手机揣好。
李逸适宜地推开包房门,看到冯尚正已经坐在那里了。
“云少,只有冯尚正一个人。”李逸小声地汇报。
奂宥云淡淡勾唇,倨傲地走了进去,在对面的位置坐下,唇角漾着邪气的弧度。
冯尚正满是红血丝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搁在桌上的双手僵硬地紧紧相握,指节泛白。
眸底纠结着复杂的情绪,有憎恨,有退怯,有悲伤……
李逸恭敬地站在奂宥云身后,张罗着点菜。
没一会儿,转动的水晶大圆桌上,就摆满了美味佳肴。
可没人动一下,这些饭菜显然成了陪衬品。
“论辈分,我还应该叫你一声冯叔叔。”奂宥云轻轻一笑,邪魅狂狷地微眯着幽邃的眸子。
冯尚正嘴唇绷得溜直,额头两边的太阳穴,在微微跳动,眸光凌厉得如同烧红的烙铁。
两鬓已经依稀能看到少许的白发,面容憔悴又略显老态。
可以想见,这几天他有多煎熬。
冯尚正沉了沉气,克制情绪地冷冷开口,“不用拐弯抹角,说吧,什么事?”
“我们之间能有什么事?”奂宥云故意地诘问,修长的手指在桌上有节奏地跳动。
冯尚正铁青的脸色,越发地阴郁,恨恨地接话,“我和云少之间没有事,既然如此,在下就不奉陪了,还要去医院陪不争气的犬子。”
在说到医院两字的时候,冯尚正语气十分地阴冷和怨恨。
话一落,他就站起身,准备离开。
“何必着急。”奂宥云棱角分明的俊颜,微微抬起,眸底萦绕着冰凉的气息。
“不知云少还有什么事,可以指教?”冯尚正不卑不亢地回呛。
“对于贵公子的事,我深表遗憾。”奂宥云嗓音淡淡,修长的手指随意摸了摸耳垂的钻石耳钉。
李逸在看到这个动作后,瞳孔猛地收缩。
冯尚正遽然转身,垂在身侧的双拳捏得咯咯作响,愤愤地和奂宥云对视。
“不过,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奂宥云眸光一谙,音调瞬间冷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