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玲讲到这里双眼直视著高云升深邃的瞳仁:「城市的安宁和人们脸上的笑容一直都是我努力追求的,且责无旁贷。为了守护这些我会不惜一切!如果做得不够好便会给凶手留下各种可趁之机;更糟糕的,说不定就会永远失去自己最珍惜的事情。高医生能明白吗?您也一定曾有竭尽所能想要守护的东西吧?」唐曼玲讲到这里,眼睛里泛起一种非常明亮的神采,明亮得就像照耀大地的炽热阳光。
有一会的功夫高云升就这麽愣愣注视著面前女子那双美丽的眼眸一语不发,他静静地看著她,仿佛时间也悄然静止。
直到不久後响起的一阵电话铃声才将他自这种境界里拉出。
有人在这时致电唐曼玲的手机,她接通电话进行过一番短暂的交流後便挂断了。在此刻望向高云升她露出一抹美丽的笑:「看,总会有人需要我。为了那些需要我以及被我需要的人,不拼命是不行的。」
讲完这句,唐曼玲起身将书籍放回到架子上朝高云升摆摆手便迈著稳健的步伐离去,徒留身後的男人保持先前的姿势独自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某种沉思。
(17))开膛杀人事件(16)
日子飞快的流逝,转眼间已步入5月。
驾车在一处十字路口停下等待信号灯的变换。
侧目向一旁望去,三亚影院就耸立在灿烂的阳光下,与之相对的是乔姨供职的市立图书馆。
由於假日关系,馆前老早就围起了不少等待入馆的人,利用假日好好冲回电也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信号灯变更颜色,唐曼玲收回视线踩下油门继续将车子驶向前方。
此刻她正驱车赶往d大医学院,并非全是爲了查案,最重要的是看望住院的父亲大人。
她这个办事一点没谱的老爸,才洗过澡头发还没干就跑去外面和人家下棋,一下就是一晚上。
向来对围棋不在行的老爹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不赢上一局势不罢休。
到最後对手都怕了他,存心让他一招故意输棋,老人家这才心满意足的打道回府。
结果前脚刚一着家,後脚就跟著发起烧来。烧到最後动都动不了,只能在床上躺著。
细心的邻居大婶见一贯闲不住的老爸连日足不出户,前去叫门也没人应便起了疑心。
找来公寓管理员打开房门这才发现重病在床的老爹已烧得迷迷糊糊。
於是连忙叫人将他送去医院,又给唐曼玲打来电话,这才有了此次d大医学院之行。
「爸爸~您怎麽这麽不小心?」才一进入病房,将手里的水果鲜花随便往旁边一撂,唐曼玲便耐不住性子数落起来。
亏他之前还曾对自己放话説若是缺斤短两定不轻饶,他老人家倒是更乾脆,直接住进了医院。
「湿著头发,又穿那麽少衣服,大晚上跑出去下棋,一下下到深夜不发烧才怪!之前一直嘱咐您要好好保重,可结果却把自己弄进了医院!」唐曼玲说到这里眼圈咻的就变红了:「妈妈过世後我就只剩您这麽一个亲人了,还叫我如此担惊受怕!」
唐父虽然理亏,但天生的倔脾气仍使他不忘辩解上几句:「哎呀~没丫头想的那麽严重啦!说到担惊受怕,你不是也时常大半夜跑去逮坏人害我提心吊胆嘛!再説虎父无犬子,女儿胜於虎,父亲便是龙。就老爸这身子骨,烧几下绝对没问题!」
「爸爸倒是说得轻松!若是邻居阿婶没有发现怎麽办?我都不敢想象接下来的事!您别总当自己是黄汉升,毕竟岁月不饶人!」
「哎……这……好好好,这话算你有理。」见女儿真的急火攻心,唐父也不好再继续逞强:「不过我现在已经没大碍了!这点可是千真万确唷!」
「真的?」唐曼玲揉著眼圈问。
「当然!不信请护士小姐来作证。」唐父胸有成竹道。
上下打量了父亲几眼,唐曼玲伸手指向一旁:「吃的喝的还有保健品我都有带来,记得按时按量吃。」说罢便转过身子。
唐父当下就愣住了,老半天才抻脖唤道:「丫头,你上哪儿?」
「要案在身,尚未解决。自然是去例行公事了!」
唐父瞬即瞪圆了眼珠:「老爹卧病在床,你这做闺女的才来不到五分钟就走?」
「五分钟还嫌少?凶手害人只需五秒钟。」唐曼玲这个时候说起话来也毫不客气:「再説您这赛虎胜龙的身子骨,烧几下没问题。」
唐父即刻就红了脸:「你这丫头!比鹦鹉还会学舌。就知道在你眼里案子远比老头子我重要!」
「这次是爸爸不对,您要好好反思。」
聼得这一句,唐父开口就道:「丫头你……」
不过才说出三个字,就被唐曼玲截过了话题:「爸爸平时的饮食习惯,作息生活我之前都已和护理人员交待的一清二楚,他们会严格按照我的吩咐照顾您。我已留下手机和警署专綫,有什麽事情他们会第一时间通知我,我亦会第一时间赶来。我不在身边,爸爸一定要聼护工们的话,不许闹脾气。等到出院那日,我一定开辆舒服的轿车接您回家。」
话説到这里,房门已被打开。跨出半个身子,唐曼玲最後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父亲:「自古忠孝难两全。但不管发生什麽我都记得,身为女儿您是我唯一的爸爸。」话落,便闪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