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天舟、松二狗、华千雨三人一宿睡不着。
这三人与包厚道在酒店吃饱喝足后,各自乘着浓浓的醉意闲游了一番。
陆陆续续回到客栈。
左等右等不见包厚道回来,不知道他喝饱了猫尿跑哪去了,直到城门关了,这三个人都在想:“如果包厚道是那‘闷倒驴’的黄汤灌到了花花肠子里,一时起了兴头,溜到窑子里找姑娘开心还好说,就怕他像没头苍蝇似的乱跑乱转,这不是拿命乱丢么!”这段时间,各地流传台湾的郑王爷,郑经暗暗派亲信潜伏到了中原,在全国秘密建立反清复明的同盟“天地会”,有一批忠于前朝的死士将朱三太子奉为尊,建立“三郎香会”,云南的沐王府后人各地对抗清廷。
这些日子人心惶惶。
只要到了官家规定作息时间,人人闭门不出。
巡城的官兵一经发现有人在夜里鬼鬼祟祟,不管是出来找茅坑拉尿屙屎,走的急丢了鞋,还是媳妇分娩,统统不问理由,直接以前明乱党论处。
宽甸城顶山虽是关外,却也管的非常严。
三人和衣躺在床上一听到窗外有人,立时秉住呼吸听是不是包厚道。
一晚上连听二十八回。
巡城的、打更的、抓人的声音处处响,就是没有包厚道的声音。
直气的三人骂不知道轻重缓急。
日上三杆。
包厚道这才撅着腚、岔着腿、搂着喇嘛袍一瘸一拐的走回客栈,一进门跟谁也不答话直接往床上趴,挨着枕头就打雷,足足睡了七八个对时。
昨夜那少年在他面前放话说,包厚道能打得过那只恶鬼就收他为徒。包厚道一瞧那穷凶极恶会喷火的鬼,立时魂飞魄惊,一滩稀屎没兜住直接拉在裤裆里。楞神的功夫,屁股上已经被恶鬼火辣辣的来了一记,那块头,那模样,包厚道一口就能被恶鬼吞在肚子里,下意识的往断气跑。直到后面再也没有声音,这才渐渐回过味来,有那少年在怕个什么劲?那少年专门放恶鬼把他吓走好脱身。包厚道一回过味来,立马往回返,哪还有少年与恶鬼的影子,就连冷冲探出地面的手都没了。
只剩埋头的小土包。
包厚道仰头看天,长长的哼了句:“唉,命里无时莫强求,命里有时自来寻!”
天色渐渐泛白。
包厚道失望的揉着屁股、岔着裆,一路往回返。
被冷冲变的老僵尸与恶鬼双双袭击了屁股,不知道自已会不会变僵尸,这一路心怀不安,好不忐忑。
万般忧虑不敌乏劲泛滥。
晚饭时分包厚道懒洋洋的醒来,刚打完哈欠,杜天舟便指着他愤愤的训斥了一番。包厚道精神头足了,早忘了屁股上还沾着屎,关鍵是早暖干了。先是把昨天夜的所见所闻,添雷火加炸药往没谱的海说了一通,直把自已描述成了个勇斗僵尸的大英雄。甩着唾沫说自已是如何如何凭智慧找到董府的抛骸池,又如何如何替那奇异的少年清理门户,又如何如何与黑毛老僵尸斗智斗勇。说那少年因为担心包厚道太过勇武机智,心忧老徒弟被打得魂魄不完整,不能投胎转世,这才出手制服了黑毛老僵尸。
包厚道嘴皮子原本就溜,讲的三人像掉在了云里雾里。
三人均感觉比自已盗墓刨坟时遇到的都过瘾,那股责怪之意都忘在了脑后,反而挺着拇指大夸。
这种满嘴跑火车黑谝的话。
架不住推敲。
三人仔细一踅摸,再回想包厚道回来时的模样就知道胡诌八扯。
三人白着眼,一脸不齿的说:“扯吧,你就往没谱的扯吧,我们三个都没这么历害,就凭你能斗得了僵尸,鬼都不信!”
包厚道又问杜天舟:“杜爷,你有没有听说那个眼里长三个瞳孔的小孩儿,哦,不,不是小孩儿,应该是个小‘老不死’!”
杜天舟托着下巴寻思了好一阵儿,又是看天,又是看地,良久才摇头说:“包爷,我觉得你可能遇到高人了,那少年懂的返老还童这种圣术,谁也说不清他活了多久,几百年还是上千年。咱们走地仙的只是天下三千六百行中的一个不入流的艺当儿,我师父胡大拿曾经说:‘人世间不乏奇人异士,有些福缘大的人仙缘极高,逢着奇遇能练神修仙,羽化升天!’我觉得你碰到的那个奇怪的少年,应该只是个精通修行的术士之流,要不然他也不会只杀恶鬼与僵尸!”
松二狗、华千雨二人心说:“你小子碰上僵尸能活着回来,算你命大!”
包厚道夸赞的话说完了。
这才腆着脸往下扒裤子,想让杜天舟看看伤势,看会不会变僵尸。
一屁股干渍。
薰的三人捂着鼻子躲,远远的叫包厚道洗干净再说。
包厚道连人带衣服洗干净,露出伤处。杜天舟大是奇怪,连连说:“包爷,你屁股上被黑毛僵尸咬过的伤已经用纯阳火把阴毒拔了。放心,放心!凭我的感觉你不会变僵尸,你遇到的那个奇怪的少年本事真大,本事真大,如果干走地仙,怕是没他办不成的事!”杜天舟暗自心说:“返老还童的圣术已是人间禁法,而且那少年还会使用纯阳火,那少年真是了不起,历害,历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