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想看到这个世间,再发生那样的惨事,至少在她还有微薄的能力时,她绝不想再看。
转过身,心苑神色平淡的往回走,她要休息,未来的仗更艰苦,她不能在这里倒下去。
看着她走远的身影,锦夕拍了拍静己的肩膀,温润的脸淡淡的笑着,
“你不必担心,也不要再问她了,她太累,让她休息吧。
那件事,我己奏明圣上,是褚振英交予我的贿银,
因洪峰临近,堤坝不稳,我己分发给各县邻,此事由我一力承担。你且安心。”
静己震惊的看着锦夕温润的眼睛,他这样做是把自己推出来做了挡箭牌,
太子和卢相一党都会记恨在心,何况,就算是贿银,也该上缴国库,
哪怕是修了堤坝,圣上也会对他这私自处置很是不满。
他本是清净在外,不理朝政,平空添了一朝的敌人,这又是何苦。
锦夕温润的面容不变,笑了笑,看着心苑渐渐消失的背影,
“不要告诉她了,我不想她有一丝危险,哪怕是可能性,也不行。
静己,那个人,曾跟我提起你,你即是沉陷其中,执迷不悔,宁愿抛下一切,也不愿放手,
那你就该能体会,我的心与你一样,请你成全。”
锦夕温润的笑着,沿着心苑走过的脚步,一步一步跟了上去。
静己喃喃地道,“迷迭,他错了是吗?即是明知沉沦,却还不及早抽身。”
迷迭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眼中带着坚定,
“我不知道这世间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但我知道,只要跟着公子,
哪怕是坠入十九层地狱,我也会不顾一切,毫不犹豫。”
静己闭上眼,江边的风吹拂着他的脸,眼角似有温热的泪水滑落,
那个人,他困住了自己十年,日日参惮悟道,不得解脱,
在他终于放了手,把自己顿入地狱时,却又从锦夕口中,
听到他的消息。这是怎么样的孽缘。看着锦夕的背影,
沿着心苑消失的方向,跟了过去,这也是个痴心人。
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
岂是拈花难解脱,可怜飞絮太飘零。
痴,太痴!人生苦短,为何,都是这样的执迷,
明知没结果,还要这样的执迷不悔!只怨苍天太凉薄!
心苑晕晕沉沉的睡着,仿佛置身于一个混沌的时空中,一片荒芜,
只有永恒的黑暗,无边无际包围着她。
迷茫中,一个声音,呼唤着她,唤她醒来,唤她回到他身边。
一只温暖的手抓着她的手,好温暖,她晕晕沉沉的睡着,唇边多了一抹笑容。
锦夕看着累得疲倦至及,晕沉睡去的心苑,目光中是不悔的深情,
看到她皱着眉,不安的睡容,他握着她的手,温暖着她,
至到,她再次沉沉入眠。他放开她的手,轻轻的塞入锦被中,
再细心的为她裹紧被子,起身,走出房间,正对上门口处一双漆黑的眼眸,
他温润着声音低声道,“她太累了,刚刚才入睡,不要吵醒她。”
说完,他走出了门,向前厅走去,心苑太疲倦了,
修堤的事还有些后绪,他能帮她多少就做多少,多给她点休息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