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己眉头深锁,无心再过问沈意林的去向,
“现在,只能依靠本地的官绅和药商了,扬州是富庶这地,大多数的官绅家中都积蓄有药材,
药商们的存货也很丰富,商铺多在县城高地,未受到洪水的影响,药材受损不大。
只是,这奸商二字,难!”
迷迭紧握着拳头,瘟疫,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不想再有人像娘亲一样痛失亲人,颠沛流离,落得个凄惨的下场。
迷迭咬着牙,全身迸发着杀气,“我去!我挨个去找这些奸商,一定要把药材抢出来。”
转身就要往处走。心苑冷笑,
“你去,你凭什么去抢!就凭你这一身武艺,可敌得过那么多的家丁护院?迷迭,跟着公子这么久,怎么还这么不知事!你要再这样,就回京城去!”
迷迭咬着唇,停住脚步,红润的唇上齿痕深印,溢出血渍。
锦夕看着心苑淡漠的面容,冰冷死寂,他伸出手,抚着她的手,
心苑的手好凉,如同冷封在极寒之地的雕像,怎么样温暖也比不上她冷却的速度。
锦夕仍执着的覆着她的手,哪怕只有一点,也希望她能温度一些,就算代价是燃尽了他,他也无悔无怨。
仲轩从外室进来,看到的就是锦夕握着心苑的手,心苑抬首看到他时,神色一暖,拉紧了锦夕的手,与他十指紧紧交緾。
仲轩,面色一沉,挥开衣袍,坐到沈意林的位置,拿过酒壶,
“有酒有宴,怎么不知会本王。晚悔倒是好雅兴呀。本王这连日奔波,可是辛苦,晚悔,不为本王酬谢一番吗?”
伸手拿过心苑面前的酒杯,满了一杯,自饮自斟,心苑淡然的看着他,
“王爷公务繁忙,日理万机,尚有大事在身,一场小宴,哪难劳动王爷大驾。若王爷有兴,晚悔自当在临江楼,大摆筵宴,为王爷接风洗尘。”
锦夕叹息一声,手中心苑的手,自仲轩就座后,渐渐有了温度,掌心,掌心,手掌通着人心,你掌心的温度只因为仲轩吗。
锦夕侧回头,目光清亮的看着心苑,湿润的笑,安抚的轻拍她的手,
心苑仿似未觉,只是与仲轩冷冷的对视着,冰冷的眼眸中,只有那个人傲然的身影。
锦夕淡淡的笑着,心苑,我的温暖不需要你响应,只要你在这里,我就不会离去,
今生今世,燃成灰烬,我也想化成风,化成雨,湿润呵护你,
祈求佛祖,让你牵绊的人,代替我好好疼惜你。
静己叹息一声,这个三人的迷局,陷入这青草香气里,谁也解不开。
静己转头,低着声音,把刚才迷迭带来的消息又说了一遍。
仲轩饮尽一杯酒,唇边冷笑,看来,这场太子哥与卢相的角逐中,太子哥占了上风,
两淮盐道被太子哥收归囊中,这两江的权力又要重新洗牌,
卢相这是不甘心吧,太医院虽属圣上亲辖,但实际行使时却受制于内务府,
药材皆有内务府统一配制,太医院的院判是卢相的人,此次派来的这批物资,
若是卢相不点头,太子空有监国的名号,也是用不得正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