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迭淡漠的看着车窗外,他即是太夫,没道理看不出来,他们也没打算瞒着,
“在乞儿的外衣上散上五石散和迷香,他只要一接近,自然就沾到了。”
沈意林冷笑,“真是个好算计。这是你们公子的手笔吧,步步为营,一招套着一招。
这样的好手段,真是让我长了见识。”迷迭,转过头,盯着他的眼睛,面色冰冷,眼中杀气外泄,
“沈意林,如果你敢伤害公子分毫,我会让你比死无葬身之地!”
目光扫视了下车脚晕迷的盛青云,淡漠地道,
“他就是你的前车之鉴。你只会比他更凄惨百倍,千倍,万倍!”
冰冷的目光扫过,沈意林身上不由得冒出了冷汗,咬着牙道,
“若要让我放过你公子,那我就像他那样对待你,你还敢这样说。”
迷迭面不改色,冷漠地道,
“你想在哪里?这里还是回去?迷迭是公子的迷迭,只要公子安好,迷迭如何都无所谓。”
沈意林涨红了脸,说不清是气得,还是羞的,说不出话,这些人,个个让他无言以对。
气愤地转过头,过了会,又转回头来问道,“你要送他去哪。”
迷迭淡漠着笑着,从怀里拿出一朵木槿花,花香淡雅芬香,沁人心脾。
“他想去的地方,人间至乐之境,是真是幻,有什么关系。”
沈意林看着那朵木槿花,呼吸间是木槿花的淡淡香气,
木槿花,木槿花,朝落朝夕,朝夕朝落,生生不息,矢志弥坚,这就是你吗?
苏愿生,哪怕坠入地狱,也会一次次再爬上来,周而复始,永不放弃。
马车徐徐的向开行驶,芬芳弥漫,一路飘香。
沈意林不敢置信的看着,手忍不住在打哆嗦,他们疯了!全都疯了吗!
不需诊脉,只需一眼,他就能看出,眼前这个女人己染花柳病,且是长期未能接受有效治疗,己是晚期,药石罔顾。
脸上,肩上,手脚上分布着食指大小的红褐色结节,有些己糜烂,有些是新长出来,
闭上眼,手还在打着哆嗦,怒气冲斥着胸口,瞪视着迷迭,气得说不出话来,
室内光线黑暗,一只烛火似明似暗,室里只有一张粗木床,
那个女子穿着破旧的衣物,静静地坐在墙脚唯一的一张圆凳上,旁边是一张破旧不堪的旧桌子,
迷迭将盛青云放在床上,把那朵木槿花放在他身边,看向墙脚的女子,
“玲姐,人就交给你了。”
那个女子点点头,迷迭不发一言,拖着沈意林转身向外走,
沈意林被拖出来时,正看到那个女子慢慢起身,走到床边,背对着门,解下身上的衣物,
沈意林最后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个女子,曼妙白皙的背上,一大片糜烂的霉疮,触目惊心。
一直把沈意林拖上马车,迷迭与静己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静己不发一言,抬起头,看向前方,夜色暮蔼沉沉,几近看不清方向。
叹息一声,静己道,“走吧,夜色己深。”
迷迭闪身进了马车,静己扬鞭驾车起程,毫不犹豫的驶向那片夜色中。
沈意林盯着迷迭,眼中都是遣责,丧心病狂,丧心病狂!
他们在作的事,比要人命更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