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派的暗卫一直在她的身边。
是监视她,不让她轻举妄动,还是警告她,不让她再与别的男人纠緾。
不再去想,她只能这样想,只敢这样想。纸条摆在一起。
“苏心苑,你心中,这个江山比你重,所以你可以放弃自己。我心中,这个江山同你重,所以我不能让你放弃你。”
“苏心苑,你要做的事,我成全你,我要你活着,你也要成全我。”
“苏心苑,你心里没有我,只念着权势地位,但这个权势中会有我,我叶仲轩的野心是天下与你,这个江山中必须有你苏心苑。”
够了,够了,不想看,也看不懂!
叶仲轩,你到底是想怎样,一遍遍的提醒我,威胁我,逼迫我!
你要我活着,就不要再作,让我生不如死的事!你强加给我的尘缘,我背负不起!
我会活着,活着看他们下地狱,看他们受尽折磨,看他们生不如死。
独独不会为了你叶仲轩!
掌心的血浸透了仲轩的字,融为一色,淡淡的青草香,吹拂过月色的苍茫,萦绕回荡。
连着七日,沈意林跟着心苑,拜访了扬州城中上得了台面的各处士绅,自有慈善之人,慷慨相助,也有图利之辈,观望动静。
心苑微笑着,一一应酬,也未再多言,只是这各府门外的灯笼,
挂有疫字的,却己是隔离的瘟疫病区,灾区的百姓,感染瘟疫的越来越多,
手中大米和药材己是拙荆见肘,静己急得嘴角磨起了泡。
心苑饮尽一杯茶,淡然地道,“师傅,我去取药。”
起身向外走,静己看着她,目光深沉,知道心苑要去作的事,他只能眼看着,甚至是带着希望的期待着,不去阻止,看着她手执修罗刀,屠戮世间路。
叹息一声,佛说化孽解心魔,可这心魔却是他们自甘沉沦,这身罪孽,如何化得,如何能洗得清。
心苑站在何府前门,今日该有个结果,不能再等了!
王弘业勿勿来到府门前,手中拿了一张纸,行礼后,道,
“大人,秀花今日己染病亡故,死前拖我将这封信,抄给大人。”
心苑看着王弘业,他苦涩的笑,解释道,
“秀花是我同村的乡邻,她爹是村里的秀才,我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她曾与我订亲,
后来,她父母嫌弃我家穷,当面羞辱于我,我一怒之下退了亲,她父亲把她许给大牛家,
她跑出来找我,我却未见她,从了军。若不是,这样,她也许,不会。”
话说到这里,已自哽咽,眼中是彻骨的伤痛。秀花,是他害了她,
她当日守在他家门前,哭着求他,他却因一时之气,死也不见她,
是他让她心灰意冷,他欠了她一辈子,就算是死了,也还不清!
“她一生命苦,嫁过去后,一直被婆家欺压着,大牛家是村中的富户,有几亩薄田,
前几年,还纳了几个小妾,现在却因为这场洪灾,一切都没了,
在营地时,大牛就没把她当人,营地里谁能给个馒头,他就逼着秀花去陪睡,
秀花不肯,他就拳打脚踢。”
王弘业目中含泪,目光痴痴的看着手中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