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摇摇头,心意已决:“爹,你想啊咱地里的南瓜结那么多个,如果咱们非要挑个最大的瓜,今天挑了明天还有更大的瓜,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最大的瓜?爹,我觉得霍云朝挺好的,就他了。”
徐屠户见闺女心意已决,“宁娘,爹把丑话说在前头,要是霍云朝将来做了对不起你和孩子的事,咱就休掉他!去父留子!”
徐宁摇摇头:“爹,我不休夫。霍云朝对我们有恩,如果真跟他过不下去,我会跟他和离。”
霍云朝到她家当赘婿本就被人瞧不起,再被人知道被她休了,岂不是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徐屠户想想也是这么个理,便同意了。
商定招霍云朝入赘的事,徐屠户问起陆氏:“宁娘,归家的路上,爹听人说陆氏上门来寻你?陆氏向来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她突然找上门来,准没好事。”
徐宁说出陆氏的目的:“爹,陆氏财迷心窍,不顾英娘死活,想要把英娘嫁给地主家大少爷。陆氏怕我坏了她家的好事,特地上门来警告。我和英娘到底是堂姐妹,我不忍心看着英娘跳火坑,跟陆氏说了爹你到镇上打听到的消息,又劝了两句。结果陆氏不肯领情,骂娘骂爹骂我,骂得忒难听。”
徐屠户怒极反笑,开始满屋子找刀:“我的刀我的刀我的大刀呢?”
徐宁见她爹情绪稍稍缓和一些,到柴房将藏起来的大砍刀拿过来:“爹
,劈竹篱笆就行。要是劈坏了陆氏家的门,咱们还得赔钱!”
爹爹发飙,我递刀。
这是父女俩多年培养出来的默契。
徐屠户一把接过砍柴刀,骂骂咧咧地扛刀往外走:“赔钱?我呸!”
徐宁亲自送她爹到门外,当着邻居的面砰一声将木门关上。
从小到大,徐宁吃了亏告完状,徐屠户都要扛着刀在平乐村里走一圈!
这几日,徐屠户因徐宁的婚事本就郁结于心,酒意上头,破坏力更大。
霍云朝从河边抱回来一大束长苞香蒲草,隔得老远就听到陆氏的叫骂声,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霍云朝听到他未来岳父的声音,赶忙抱着香蒲草赶到发声处,见徐屠户一声不吭地拿砍柴刀砍陆氏家的竹篱笆,十几米长的竹篱笆被砍得七零八落。
任凭陆氏怎么叫嚣,徐屠户就是不肯停下来,他手上拿着砍柴刀,其他人也不敢靠近他,只能劝他不要冲动行事。
徐屠户充耳不闻,他在陆氏的尖叫咒骂声中将竹篱笆砍倒,举刀朝着陆氏和徐大墩的房门砍去。
“二叔不要!”
徐英突然冲出来,张开双手拦在门口,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徐屠户砍柴刀的刀尖儿只跟徐英的脑袋距离不到一根小指的长度,原先袖手旁观的其他人吓得个个屏息凝气。
陆氏更像是被吓傻了,瞠目结舌,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