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朝无视掉霍天祥黑沉沉的脸色,欢天喜地道:“爹!我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徐屠户盼回来了!”
霍天祥光是看霍云朝眉飞色舞的反应,不用问就猜得到徐屠户答应他那苛刻要求,心里越发不得劲:“朝儿,你当真想好要入赘徐家?上门女婿那么丢人,前途一片黑暗……”
霍云朝笑吟吟地听着霍天祥列举当上门女婿的种种不好,他耐心听完才说:“爹,徐屠户说他出得起二十两聘礼,还说明早来家里跟你商量入赘的事。”
霍天祥再次深切感受到拳头狠狠砸进棉花里的无力感:“朝儿,爹是怕你将来后悔。”
“爹,我不后悔!”
霍云朝说的很认真,他知道霍天祥接受不了他入赘徐家,但他并不打算妥协,“爹,儿孙自有儿孙福。我自己做的决定,后果我自己承担。”
霍天祥止不住摇头叹息:“唉,儿大不由爷。”
第二天,鸡鸣第一声,窗外天还没亮,兴奋得彻夜不眠的霍云朝便从床上爬起来。
为了煮上一锅白米饭招待上门提亲的徐屠户,霍云朝提着灯
笼来到灶房里,一阵翻箱倒柜才把后娘陈氏藏起来的食材翻出来。
米缸里的稻谷还未去壳,霍云朝找了一圈都没找到舂米的工具,翻遍原主的记忆也没找到。
时辰尚早,隔壁邻居也没人起床,霍云朝只得找来一块石头,用石头碾压稻谷去壳。
这笨办法的效率不高,霍云朝碾得指腹起水泡才把稻谷去壳,又找来留孔的竹篾来筛掉稻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大米给收拾干净。
这些大米来之不易,霍云朝蒸米饭的时候格外注意火候,一步也不敢离开。
作为21世纪的城里人,霍云朝一开始学煮饭就是用电饭锅,习惯现代化的便利生活。
好在,霍云朝在高考后,为了挣学费到城郊的农家乐打工,跟人学过如何使用土灶做饭。
等到米香四溢时,后娘陈氏循香而来,一眼见到蹲在灶台前的霍云朝,她一度怀疑自己没睡醒,正在做噩梦——懒成猪的继子竟然在做饭!
这不是噩梦什么是噩梦?
陈氏看了好一会儿,直到霍云朝注意到她的出现,跟她打了声招呼,她才猛然意识到她不是在做噩梦,而是真的!
“朝儿,你怎么在这?你在这做什么?这些稻壳是怎么回事?你,你怎么能糟蹋粮食?!”
陈氏的质问一声更比一声高,喊到最后直接把霍天祥给喊来了。
霍天祥循声而来,定睛一看,灶台前蹲着脸上沾着锅底灰的瘦竹竿,竟是他那高
喊“君子远庖厨”的长子,震惊得暂时丧失语言能力。
陈氏指着竹篾里的稻壳,大声控诉道:“当家的,你快看看朝儿都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