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宋媒婆,徐屠户向霍家告辞,霍云朝假公济私要送他。
霍天祥不想见长子臭不要脸地给亲家献殷勤,索性来个眼不见为净,借口喝多了回屋歇息。
徐屠户没拒绝霍云朝,他知道霍云朝醉翁之意不在酒,这小子分明是想去见他家宁娘。
明知霍云朝的小九九,徐屠户没拒绝的原因是徐宁天生神力,聪慧过人,霍云朝占不了什么便宜的。
为了照顾霍家的颜面,徐宁没跟着去霍家下聘,也没闲着,到山里砍柴。
从山上下来,徐宁被徐英拦住去路:“宁娘,地主家说要改婚期,提前到本月二十五。”
徐宁生了双似水柔情的媚眼,卷曲的睫毛如扑闪扑闪的星辰,眉眼一弯便是一道靓丽迷人的风景线。
只可惜,徐宁生来不祥,从小被极端恶意包裹着,让她竖起极为厚重的心墙,仅在少数亲近的人面前会展露出她的如花笑颜。
徐英,勉强可以算得上是徐宁愿意亲近的人。
徐宁得到的善意太少,以致于她铭记着徐英曾护过她的恩情。
徐宁:“我的婚期也是本月二十五。”
“什么?”徐英面色大变,倏地想到徐大墩交代她的话,“地主家派来的人说是到庙里求大师算出来的良辰吉日……你该不会也是这样吧?”
徐宁搞不懂徐英为何谈婚期色变,点了点头。
徐英小心翼翼问道:“我们俩的婚期是同一天,那你打算办多少桌?”
“两桌。”
徐宁见徐英松了口气,大概猜到徐英在担心什么,“我爹说村里只打算请马大娘一家,和他外村的朋友们来家里吃席。”
“你娘那边的亲戚呢?”
“我娘的亲戚跟我家十几年没来往了。”
确认徐宁的风头压不过她,徐英不禁面露喜色。
她是担心徐宁家的酒席办得太好,狠狠压她一头不说,还要被人说一辈子的嘴。
徐宁看着心思全写在脸上的徐英,不知为何想到霍云朝澄澈透亮的眼眸,让人一眼望到底,无需猜测,只看一眼便能知晓他的喜怒哀乐。
同样是心思全写在脸上的人,徐英总能把她掩藏得极深的嫌恶勾出来,而霍云朝总会让她想到深山中清澈见底的清泉,抚平她的浮躁与不甘。
这么一想,徐宁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她忽然觉得继续跟徐英打交道,挺没意思的。
没错,她是需要同龄人的友情,但她不得不面对残酷的现实:徐英从没把她当朋友,而是把她当成陪衬红花的绿叶。
徐英全然没觉察到徐宁的心理变化,她照例从徐宁身上找到优越感,又变得自信满满。如同往日那样,徐英说了几句安慰徐宁的话,心情愉快,脚步轻快地离开。
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霍云朝挂在嘴上的话,非常合时宜地冒出来,徐宁抿了抿唇,压下不该有的负罪感,挑着一担百来斤的干柴回家。
徐宁挑着柴回来,见大门敞开,霍云朝跟勤劳的小
蜜蜂似的,围着她爹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