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伸手捏了下霍云朝气鼓鼓的腮帮子,笑着解释:“我早已跟徐英撕破脸,各过各的日子。徐英将来是荣华富贵还是吃糠咽菜,与我无关。
霍云朝,你别着急上火
。我们什么都不用做,陆八得意不了多久。以徐大墩的狠心绝情,陆氏被休是迟早的事,大概是在徐英嫁入周家回门之后。
徐英跟徐大墩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亲父女,陆氏不给她保全地主家大少奶奶的体面,她心存怨恨,嫁入周家后也不会管陆氏和陆八的死活。”
霍云朝竖起大拇指夸道:“宁娘,还是你看得透!陆八是她的亲舅舅,不想着为她添妆,反倒故意怀她的好事。徐英想必是恨透了陆八,再加上陆氏这亲娘的压榨,她一朝得势必会报复回来。”
他看得分明,陆氏是病入膏肓的“扶弟魔”,徐大墩对此敢怒不敢言,徐英因彩礼和嫁妆的事对陆氏怨气颇深。
陆八昨夜搞出来的入室盗窃,放的那把火烧的不只是徐大墩家的柴垛,更是点燃了徐大墩全家上下对陆氏姐弟的仇恨之火!
陆八被周大少爷保下是让他很生气,霍云朝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完全是坏事:“宁娘,陆八能毫发无损地从县衙回来,恶人没恶报,乍一听是很气人。姓周的出面保下陆八,相当于自曝是他唆使陆八干坏事儿。如此一来,敌人由暗转明,我们知道敌人是谁,知道该如何防范和应对,也是好事一桩。”
徐宁点头表示认同。
徐屠户洗漱好出来听到霍云朝这番话,胸口的郁气消散大半:“朝儿,你说得对!姓周的龟孙自作聪明地包庇陆
八,殊不知他暴露了自己的底细。朝儿,宁娘,你们莫要担心,爹在镇上也算有几个信得过的朋友,迟早给姓周的龟孙吃一壶罚酒!”
霍云朝提议道:“徐爹,你找朋友打听打听,周地主家跟县衙的哪位大官有姻亲关系,平日又是跟哪几个官员有来往的。咱们先查清楚周家背靠谁家的势力,再看情况要不要报仇。仇人后台太硬,咱们干不过对方,那就先忍着憋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徐屠户拍了拍霍云朝的肩膀:“好朝儿,你肚里的墨水多,说的有道理,咱们就按你说的做!”
霍云朝搔了搔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徐爹,我的猪毛笔和墨卖得不错,但做笔和墨太过费时费力。等办了婚事,咱家加上我也就三个人。所以我擅作主张,跟我爹后娘他们说要教他们做笔和墨。徐爹,你要是不同意,那我……”
徐屠户打断霍云朝的话,直言不讳道:“我同意。宁娘跟我说了,咱家人口少,我既要杀猪又要顾着地里的活,朝儿你要专心读书,宁娘家里家外的忙活,咱家专心做卤肉买卖就行。
像你想出来的独轮车、洗发水、猪毛笔、墨等等,这些赚钱归赚钱,但这些钱不好挣。这天底下挣钱的买卖又那么多,咱爷仨总不可能包圆了。
单是你之前做的猪毛笔,从挑毛到制成笔的工序那么多,太耗费人工。
朝儿你让
你爹后娘还有霍氏族人一起做,我是没意见的。但我想让你拉拔拉拔你马大娘,宁娘从小是她带大的,她待宁娘跟亲闺女没差。”
马大娘是收了些辛苦钱,但她对徐宁的用心,远超过那些辛苦钱。
徐屠户隔三差五就让徐宁往马大娘家送吃的用的,表达他对马大娘的感激之情。
霍云朝跟徐屠户一样是记仇更记恩的人,他愿意拉拔马大娘:“徐爹,马大娘家不是有人会做木工吗?等会儿你跟我爹提一嘴,我爹会安排好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