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被人掀开了。
闻谈
小许时逍和银蛇面具下的凶狠的眼睛对上,一时间竟忘记了哭泣。
为首的男人将他从床底拽了出来,嗤笑一声不爽地踹了下许母的头颅,掐着许时逍脖子的手指使上了力。
“贱人,还想在我眼皮底下藏人?”
小许时逍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将他妈妈的头踩在脚下,眼里的泪一下就流了下来,他转头死死地瞪着愉悦地笑着的头目。
发狠地咬上了他的手。
头目吃痛,大骂了一声抬起另一只手,用尽全力给了他一巴掌,许时逍小小的身体被一股巨力掀到地上。
他满嘴是血,吐出了嘴里的东西。
一团肉中混杂着几颗牙齿。
银蛇头目手臂上的肉被他咬了下来,看着隐约见骨的手臂,他的脸色彻底黑下来,像是来找人索命的死神,一步步地朝着艰难爬起的许时逍走去。
许时逍见他疼得青筋都爆了出来,突然开始笑了起来,稚嫩的笑声才混杂着浓浓的血腥味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惊悚。
他一边笑着,一边模仿着头目刚刚踹他母亲头颅的样子,将咬下的肉碾成肉沫。
头目见他这幅疯狂的样子,眼底流露出诧异和欣赏,他用手掌捏住许时逍的脸,一字一句冰冷地道:“你很好,我会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地狱。”
在警察到来之前,一群穿着黑斗篷的男人,带着一个满身是血的小孩带上了车,往他们的基地驶去。
“卡,很好!”这个卡了几个小时的戏终于结束,陈昆略带赞赏地看向叶知筵:“看不出来啊小筵,还会哄小孩?”
小轩也拍完戏就黏在了漂亮大哥哥的身上,叶知筵笑着抱起了他,刚想开口就听宋予怀道:“他身上可能有某种磁场,以前我们去谁家,那家的小孩就一定会黏他身上。”
陈昆揶揄地看着他:“你和小筵很熟啊,认识多久了?”
宋予怀点头,瞥了叶知筵一眼,笑得荡漾:“28年了。”
叶知筵沉脸:春心荡漾的花孔雀,说话就说话,老看我干嘛。
陈昆啊了一声,先是自己掰开指头数了数,然后震惊地,眼神在两个人身上转来转去:“你俩真一起长大啊,刚出生就一起玩?”
叶知筵无语地撇了宋予怀一眼,见这个人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心情极好地眯起眼,一副不打算开口的样子才淡淡开口:“我们俩家是世交。”
夜色渐渐降临,天空被阴云覆盖,毛毛点点的小雨从厚厚的云层中滴落,陈昆立刻命人做好背景:“这天气正好拍许时逍逃出来的戏,让叶知筵做好准备。”
叶知筵坐在化妆椅上,任化妆师在他脸上抹着血浆,抹完后化妆师吸了口气,目光在他的脸上来回打转。
“会不会有点太白了?”
陈昆路过,见化妆师犹豫的样子凑上去看了看:“就是要这样的效果,这才是一个每日藏身于黑暗中的杀手应有的白,很好!”
“第一场第一镜,action!”
高空皓月无声无息地被黑纱笼罩,密密麻麻的小雨点不住地从黑云翻滚的天空落下,像是被按下了某个开关,雨势倏然大了起来。
狂风不安分地席卷过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将地面上的积水和飞落的雨水一同卷得四溅,即便是那不绝于耳的雷声也盖不住那愤怒的咆哮声。
一栋有些破旧的大楼隐匿在树林中。大楼内不正常的寂静,在黑暗的覆盖下,隐隐约约能见到蜿蜒成河的血迹,以及随处可见的死状凄惨,死不瞑目的尸体。
“0311……哈哈,是,你为你的家人报仇了,你灭了我们整个组织,呵呵……你以为你出去了,你就能重新来过当个正常人了?”
“不……你在这扭曲不堪的环境长大,你只懂得杀人抢劫偷盗,你其他的什么都不懂,你在这个社会根本无法立足……”
“你就算出去……也只是一个苟延残喘的社会败类,废人一个,哈哈哈哈!”